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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加之累到极点,南笳第二天睡到上午十点半才起,周濂月自然早就走了。
    她到楼下去叫厨师给她煎了两个单面熟的蛋,一边吃一边给周浠打了个电话。
    周浠约她下午逛街,再一起吃晚饭,餐厅她已定好,周濂月也会去。
    南笳下山,顺道去解文山那儿拿了他准备的生日礼物,回家跟南仲理打了个电话,又休息一会儿,就出门去跟周浠回合。
    周浠送给她一对红宝石耳钉作为生日礼物,在周浠坚持之下,她当场就戴上了。
    两人没逛店,找了家清静的咖啡馆坐下聊天。
    周浠笑问她:“我哥送了你什么礼物?”
    南笳笑说:“没送。”
    周浠傻眼,“……一点表示都没有吗?”
    “也不是吧。昨晚上去野餐了。”南笳说着自己笑了,因为听起来跟小学生秋游一样幼稚。
    哪知道周浠却顿了下,略有几分严肃:“去哪儿野餐?”
    “山上。他说你七岁生日的时候也是跟家长野餐。”
    周浠一时脸色复杂,“……那是我妈妈还在世的时候,陪我过的最后一个生日。”
    南笳一愣,“抱歉……”
    “不不……这没什么,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主要……那天其实,我哥没跟我们去。”
    “为什么?”
    周浠低着头,不安地折弄着手里的餐巾纸,“……他被父亲罚禁足。前一晚他们好像吵过架,吵得还很凶。但我那时候太小了,不记得他们为什么吵。我记忆中……父亲对我哥一直很严苛。”
    南笳没有作声。她觉得这不是她应该听的。
    周浠继续说:“我真的好傻,野餐回来之后我还一直跟我哥念叨,说晚上蜡烛点起来,山上的风景好漂亮,只是可惜他没有去……我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其实一直很介意这件事。”
    南笳不知道该说什么,“兴许他没想那么多。”
    “不是的啊……”周浠的表情仿佛是要哭了,“我记事起的每一次生日,只要是在外面过的,他从来都没有跟我们一起去。”
    所以……周濂月昨晚这行为,究竟是为了单纯复刻周浠描述的美好场景,还是于他而言,是在变相地弥补遗憾,抑或……意难平?
    周濂月这样的人,会有意难平这种情绪吗?
    南笳如坐针毡。
    于她而言,周濂月从来是封闭的,他没有对什么东西表现过明显的强烈的好恶,没有软肋,没有脆弱,更没有普通人的情绪化。
    以她和周濂月纯粹到不能更纯粹的关系,窥探这段隐私已经过分越界了。
    南笳伸手,握住周浠的手,“浠浠,和我说这个不合适。你了解周濂月的性格,我知道得太多他会不高兴,请不要让我为难。”
    周浠冷静下来,抬眼“看”着她笑了一下,“笳笳,你的性格真的是很典型的土象星座……你好理性。”
    南笳当然听出来这句话并不倾向于褒义。
    可是……要她怎么感性?
    她感性的下场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周浠主动将话题转开,聊起她跟苏星予的事。
    过阵子近郊的体育馆那边要办露天音乐会,她准备跟苏星予一起去,为这她求了周濂月好久才得首肯,前提是要带着四个保镖一起去。
    周浠笑说:“苏星予一定会笑我,像个大明星。”
    南笳笑说:“不,我们明星也不是人人都这么夸张。”
    待到五点半左右,周濂月打来电话说他正在去往餐厅的路上,南笳就跟周浠一块儿赶过去了。
    那餐厅是预约制的,氛围幽静,不容易被外人打扰。
    南笳跟周浠坐了没多久,周濂月到了。他一身商务感的正装,显然是刚忙完工作。
    他将外套挂在椅背上,坐下以后解开了衬衫袖口的扣子。
    “点餐了吗?”他问。
    “点了。给你点的牛排。”周浠说。
    周濂月点点头,微微侧身看了看南笳。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吊带连衣裙,不规则的剪裁,很具文艺气质,和昨晚的感觉截然不同。
    周濂月顿了一下,忽地伸手,轻轻捏住她的耳垂。
    南笳不明所以,抬眼看见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就没出声。
    而周濂月也并没说什么,只是端详了一会儿她耳垂上的红宝石耳钉,就松开了手。
    吃完饭,周濂月先将周浠送回了家,自己跟南笳再一块儿回公寓。
    周濂月懒散靠坐在后座上,点了支烟,伸手,再度轻轻捏住南笳的耳垂,“周浠送的?”
    “嗯。”
    “很衬你。”
    南笳没有作声,因为感觉周濂月似乎还有后话。
    周濂月淡淡地说:“周浠五六岁的时候,经常嚷嚷着长大了要继承母亲的首饰匣。这红宝石耳钉,就是那匣子里的其中一对。”
    南笳愣住了。
    继而立即抬起手,
    周濂月一把捉住她手,“做什么?”
    “摘下来还给浠浠。”
    “她送你了你就戴着。”
    “我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物。”
    “她难得有个喜欢的朋友。”
    南笳咬了咬唇,说出真心话:“可我不配。我没有拿出同等的真心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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