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极力撮合促成,这俩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但当事人之一的卫小迟,对事态后续的发展至今都有晕。
卫小迟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来描述他和姜湛的关系——分手了,又似乎没完全分。
每天大课间,姜湛都会在小树林等着卫小迟,他要是不去,姜湛就会一直给他发微信。
中午还是会一块去食堂吃饭,放了学姜湛送他回家。
如果说他们俩没分吧,姜湛又不会像以往那样黏人,没再亲吻拥抱过卫小迟,肢体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几天他们在一种尴尬又和谐的气氛继续相处,谁都没再提分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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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只上了三节课,放学后卫小迟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就看见等在一旁的姜湛。
他们一前一后地过了马路,身边同学渐渐变少,才无声地并肩同行。
昨天下了一夜的雨,直到下午天才放晴,黑压压的云勾勒出一抹金边儿。
卫小迟小区附近的路有些泥泞,他看了一眼姜湛干净的球鞋说,“不用送到门口,到这儿就行了。”
姜湛停下脚步,难得用一种吞吞吐吐口气说,“你……明天不要去打工了,我可以养活你。”
最后几个字声音又小又含糊,卫小迟没太听清,‘啊’了一声。
看着omega那张茫然的脸,姜湛耳廓发烫,简单粗暴道:“我要出去挣钱比你挣得多!”
卫小迟无从反驳,也不反驳只是说,“你其实不用这样……”
不等他说完,姜湛恼羞地大声质问,“不用哪样?”
卫小迟想说不必为了融入我的生活为难自己,但见姜湛眼睛寒湛湛地瞪着他,那些话又咽了回去。
他换了一套委婉的说辞,“好不容易过个周六日,你可以跟朋友滑冰,或者去室内打球。”
姜湛一点都不领情,又气又急故意一脚踩到泥坑,“我乐意,你管不着!”
像个闹脾气搞破坏的臭小孩子。
卫小迟看着左脚那只白球鞋溅上不少泥点,哑然片刻,讷讷地问,“那你明天还要去清理游泳池?”
姜湛昂着下巴,抿着唇不说话,一脸‘不要你管’的样子。
要真不管,估计又得发脾气,卫小迟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如果还是去清理游泳池,那我明天跟你一块去,两个人还快一些。”
这笔账其实不亏,卫小迟顶着大太阳发一天传单115,但清理游泳池合着一人150.
姜湛耳尖动了动,立刻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卫小迟不解地看着姜湛。
alpha别扭道:“我打电话跟他们确认一下,他说有很多工作可以让我周六日来,但他没具体说都做什么。”
卫小迟还以为姜湛找的是中介,正想问问这家中介收多少抽成时,那边接通了电话。
姜湛不客气地问,“你不是说周六日有工作,还是清理游泳池吗?”
他低头不经意瞥见弄脏的白鞋,皱了一下眉,随后将目光移开。
没想到这位大少爷还要来,那边稍稍一愣,“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明天早上有一位客人预订了十点泳池,九点半前得清理出来。”
上次姜湛清理的是一个大池,这次是私人泳池规格没那么大,连清理带消毒怎么也要两个小时,这是老手的速度。
要这位大少爷来,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
可现在也没有空闲的泳池,像上周那样给姜湛练手玩儿。
怕耽误vip顾客使用,经理用一种为难的口气说,“小池至少要清理三个小时,六点半来会不会太早了?”
他是想姜湛知难而退,没想到对方一口答应,“知道了,我会六点半准时到。”
方明安:“……好。”
挂了电话,姜湛把通话内容转述给卫小迟,问,“六点半你起得来吗?”
“我能起来。”卫小迟反而担心姜湛,“远吗?多久能到哪儿?”
姜湛:“就是上次带你游泳的地方。”
不是很远。
卫小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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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卫小迟五点悄无声息地起床了。
卫子墨在上铺呼呼大睡,被子也团得跟梅菜干似的,卫小迟抖落开夏凉被给他盖到肚子上。
摸着黑走出房间,去洗手间洗漱。
那家高档会所离卫小迟家不算远,但也不算太近,坐地铁四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中途还要换乘。
姜湛说要六点来接他,骑摩托半个小时就能到。
方媛睡觉轻,卫小迟不敢动静太大,轻手轻脚打开厨房灯,往锅里添上一半的水,然后拧开燃气灶。
从冰箱拿了几个鸡蛋,又舀了三碗面粉,用鸡蛋跟清水搅成面粉糊糊,烙了二十几张薄薄的鸡蛋饼。
眼看时间不够了,卫小迟翻出两根火腿跟培根煎了煎,卷到了鸡蛋饼里。
米粥煮的差不多了,卫小迟关火盛到手提不锈钢饭盒里。
卫小迟刚忙活完,听到动静的方媛从卧室出来,看厨房亮着灯走了过来。
“怎么这么早做饭?”方媛见卫小迟拿着饭盒,揉了揉太阳穴,困倦倦地问,“一会儿要出去?”
卫小迟不大自在地‘嗯’了一声,“我烙了鸡蛋饼,锅里还有米粥。”
方媛看了眼客厅时间,马上就要六点了,再加上今天卫小迟做了早饭,她不用早起,正好可以再睡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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