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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是、活该。”星河的声音很低:“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别再什么东西都乱喝了。这次幸而无事,万一呢?万一是那很厉害的剧毒呢?”
    “是剧毒我也认了,”李绝瞥了星河一眼,闷声:“就是差点冒犯了姐姐……还不如直接喝鹤顶红呢。”
    星河因为他先前那些狂乱造次的举动,本来不想跟他多言的,可他竟在关键时候咬破舌尖,又说这些话。
    星河垂眸:“你少胡说了。舌头上……疼吗?”
    “不疼的。”
    “我看看伤的怎么样。”
    李绝犹豫了会儿,还是乖乖地张开了口
    粉色的舌,舌尖处半边深深的伤。
    星河不敢细看,又扭开头:“你也真狠心,是要咬断了吗?”
    李绝回头看了眼平儿,见她没往这边看,便摸索着去握住了星河的手:“哪里还管别的,宁肯咬舌死了,也不要姐姐受委屈。”
    星河心有余悸,手抽了抽:“别乱动。”
    “姐姐不恼我了吗?”李绝有点不安:“你要打骂就当面打骂一顿出气,别又偷偷地在心里记恨我。”
    星河缓缓地吁了口气:“谁要打骂你了……我只问你,你又忽然跑来做什么?”
    第103章 .三更君姐姐给我家
    李绝本是想告诉星河,自己求了皇帝赐婚的事。
    不过,刚才他为药性所误,差点儿非礼了星河,虽然她没有翻脸,但心里指定是不舒服的。
    在这种情形下说赐婚,未必是好事。
    李绝心中转念,便不提这个。只道:“我是想来跟姐姐说……那个李栎叶的事。”
    “李栎叶?”
    “对了,就是信王府来的那个……”李绝说着,舌头不小心碰到牙齿,顿时疼得“嘶”了声,低头拢着。
    星河竟也跟着一疼,忙道:“先别说了,伤的那样,最好还是找个大夫看看。”
    李绝最是喜欢她关心自己:“不碍事的姐姐,这点不算什么……”笑容收了收,有点腼腆地:“其实我想、我想告诉你,以前在信王府的旧事。”
    星河怔住:“你说什么?”
    李绝紧张,舌头上的疼也加了倍。
    他从来不跟任何人提自己在信王府的事,尤其对于星河,本来他觉着,是得一辈子都不叫她知道。
    可是李栎叶居然寻了来,并且要带他回去。
    虽然李绝是不会让她得逞的,但李绝又清楚,以李栎叶那个死硬倔强的脾气,恐怕会不择手段。
    别的,李绝不担心,不管李栎叶怎么对付他,他也不怕。
    他唯一有点怕的是,星河会怎么样。
    上次不期然地,让星河发现自己杀人,也知道他信王府的身份,差点儿就闹得恩断义绝。
    让他此刻想起也心有余悸。
    所以这次李绝不得不多谋划些,万一……不知为什么,信王府的旧事揭出来,星河会怎么看待他?
    此事对他而言自然是不易宣之于口,也断然不想回忆。
    但是,李绝思来想去,仍是选择亲口告诉星河。
    毕竟这会儿说了,至少会有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者让星河自己判断。
    倘若从别人口中说起来,万一有些添油加醋等的一面之词,或者星河以为他又故意隐瞒,害她再跟他起了隔阂呢?
    李绝不想再冒这个险。
    他不敢就贸然坐到星河身旁去,就拉了张凳子,坐在她跟前。
    “姐姐还记得当初在县城,你问我为何会出家吗?”李绝尽量地让自己语气平和。
    “记得,你说……”星河当然忘不了这个。
    当时两个人在冯家闲话,星河问起他几岁出家为何出家。
    李绝说他因为顽皮,四五岁时候闯了大祸,差点给他的爹娘所杀,后来就送他去修道了。
    旧事重提,星河的心里有点不安,见他的发丝滴水,便去榻上找出一块帕子。
    掂掇了会儿,还是递了过去,并没有亲自给他揩拭。
    星河又问:“你难道是想告诉我,你曾经在信王府到底惹了什么大祸吗?”
    李绝手中捏着手帕,擦了把脸,帕子上也有她身上的香气,这让他稍微心定。
    只是深深呼吸间,舌头遇到冷,那疼更如刀割一般。
    “说来,怕又吓到姐姐,我……”他的声音仍是那么低沉,不知是否是因为破了舌尖,语声中似乎透着一点惨痛:“我失手杀了二哥。”
    星河虽早料到他所闯的祸必然非同一般,但亲耳听见,仍是抬手掩住了嘴,惊惧。
    李绝先是抬眸打量星河的脸色,对上她惊愕的眼神:“真的吓到姐姐了?”
    星河紧张的语塞:“怎么会、失手呢?”
    李绝捏着那半湿的帕子:“我当时还小,记得不太真切,起初好像是……跟人打架,打的很凶,可是我二哥比我大好几岁,我那会儿小只有挨揍的份儿……”
    他的手扶着额头,脸上是痛色,显然不愿意去回想:“只记得被打的很惨,后来……”
    记忆里,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孩子,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把很锋利的匕首。
    也许,最初的时候是没有想真的去杀人的,但是有些事情的发展并非凡人所能控制。
    争吵的具体,李绝已经很模糊了。
    他记得最真切的,就是匕首刺破了肚子上最柔软的肌肤,插进了血肉,然后是滚烫的鲜血如同潮水般涌出,鲜血把他的手都染的殷红一片,血烫的像是炉子里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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