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房早已十分胀疼,顶了亦是溢出了不少,小家伙一下就闻着了味道,一张小脸到处乱蹭,就是找不到吃的。
嘴一瘪,又要嚎起来。
瞿元霍瞧得无奈,快要被他闹腾死了,便帮了他一把,小家伙鼻子灵的很,香味近了,张口就给全含了进去,饥/渴地吮起来。
“嗯……”
娇杏很有些不习惯,一开始还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看着小家伙狼吞虎咽的模样,她这心里就渐渐柔软起来。
瞿元霍抱着母子俩,他生的最高,见儿子一副几百年没吃的模样,自己也瞧着眼热。
因说道:“明日我就去买个奶娘进来,京中大户人家的孩子,都是奶娘奶大的。”
娇杏听言却是不依,她在侯府待过,早也知道这些规矩,只她不愿说。以至于瞿元霍安排好了稳婆,独缺了一个奶娘,自己都未吱声。
大户人家的规矩,孩子不与亲娘住,只每日抱来看看,平日里与奶娘在一处的时间比亲娘还长,吃的奶也是奶娘的,以至于长大了跟亲娘并不亲近。
她不愿看见那番局面,儿子是她自己的,不与她亲近,反倒便宜了外人,这是个什么理?
得亏自家也不是什么名门世家,就是个半洋半土,府门不高不低的人家,那些规矩自可不必拿来生搬硬套。
摸了摸孩子的头,接过瞿元霍递来的丝绢,替儿子擦了擦流下来的奶水。
靠在他怀里,才忍着性子说:“奶娘毕竟是别人家的,初初来到咱们家里,为人品性如何都不知道,就给领了来奶儿子,实在不妥当。再者说了,这奶娘该是要预定的,如今我都产了,这时节上哪去寻那同月的?便是有,也早到了别家里去任职了。”
瞿元霍也只随意一说,听她说的有理便点了头。
“只当你不会再与我平心静气的说话了,这样便好,日后定不叫你再受罪。”
娇杏已经不信他了,这话往日不是没听他说过,现今又见他一副诚挚的模样,心中就膈应的慌。
正待开口,怀里的小东西又闹腾起来了,吮了几下,见没了吃的,小手一舞,短腿一蹬,开了嗓又要嚎起来。
知道被他吃空了,娇杏忙的就要换过另一只给他吃,无奈自己实在抱不动他,仍是瞿元霍帮的忙。
见小东西才换过一只,又是两手捧着饥/渴地吮着,瞿元霍看了一眼他白胖的身子,忍不住道:“不怪生的这样胖,原来这样爱吃。”
哪知话才刚落,小东西就软哒了手,嘴里还衔着他娘的粉嫩,小嘴微开着,小胸脯一起一伏的,样子却是睡着了。
娇杏凝眸看着他的小脸,昨夜还是个红皱皱的小东西,今日却渐渐变得白嫩了,虽说五官还未张开,但不难瞧出是个肖父的娃娃。
整理好自己,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小脸,似是才想起什么来,问道:“他叫什么名?”
瞿元霍早也想好了,自知道她怀了身孕后,自己为这取名一事,可是费了不少时日。
最后一锤定音,决定好男孩儿便叫“瞿文晋”,女孩儿便叫“瞿馆芙”。
他把这话告诉她,娇杏总算抿了嘴笑,又问,“这是大名,小名呢?”
瞿元霍思酌一会儿,道:“生的这样胖,不如唤他虎哥儿?”
娇杏面上一拉,她看了眼睡熟的儿子,瞪了瞿元霍一眼,“哪里虎头虎脑了?”
“那便叫胖哥儿,如何?”
娇杏抿了嘴,不喜欢这个称呼,“就叫晋哥儿吧,旁的都难听死了。”
瞿元霍自是十分依她,将母子两个又搂紧了几分,亲了下她的头顶,语声里满是疼惜,“你刚生完孩子,不宜久坐,还是先躺下来吧。”
说着就伸手去抱孩子,娇杏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哭着求道:“你别趁我睡着时抱走了他,如今我旁的也不再求你,只这一事,求你允了我。”
瞿元霍连忙替她擦了泪,叹气道:“你放心,孩子是你生的,便由着你抚养。快别哭了,听人道,月子里哭得多了,日后眼睛会坏的。”
娇杏一噎,怕的再不敢哭。
见他总算答应自己了,方才对他态度好了点,任他扶着自己躺下,看着他把晋哥儿也放在了她一边,才算真正放心下来。
正文 44晋哥洗三
转眼,就到了晋哥儿洗三这日。
除了自家府里的一干亲眷外,还来了几个晋王府侍卫队领班。
一众领班平日里早也想要与大人多加亲近,就苦于缺少时机,现今听闻大人喜得麟儿,且又是长子,自是乐得借此良机,登门拜访一次。
因此,临了洗三这日,各人都命了自家娘子,备了好些送与产妇的油糕、鸡蛋、红糖等食品,并添盆时所需的桂元、荔枝、生花生、红枣、栗子若干喜果。
也有手头宽裕些的,喜出风头的,命自家媳妇开了钱匣子,取出两个银锞子装进喜庆的荷包里,揣进怀里就往瞿府赶。
用罢中饭后。
产房外厅正面设了香案,供奉着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十三位神像。又置了盛着小米的香炉,并在蜡扦上插了一对“小双包”,下边压了黄钱、元宝、千张等全份敬神钱粮。
待这一切布置好后,一干亲眷便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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