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听了就笑,“这种人活该!”
瞿元霍这回任她的意,没再说她,嘴上接着道完,“说来,那还是我首次打他,他先是躲在屋里好几日不出来见人,后来想是实在憋不住,才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出了房门,在外溜达,看我的眼神也不再似以往,也不爱再跟着我后头转,认识了几个村子里素来就爱调皮捣蛋的男娃子,渐渐也就近墨者黑了。”
瞿元霍说完,还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早先虽然性子倔,但好歹本性不坏,如今却是越发如那污臭的烂泥了。”
好容易听他说完,娇杏只轻轻嗯了一声,就蹭了蹭脸蛋,趴在他身上睡去了。
许久未见她再出声,知道她是睡着了,瞿元霍面上浮出宠溺的笑,扯过一旁藕荷色的缎被,虚虚覆在了她身上,便也闭上眼睡了。
次日一早,娇杏是被疼醒的。
她睁开眼睛迷迷瞪瞪看了一眼,见瞿元霍还紧闭着眼睛睡得正沉,原本将出口的抱怨就生生卡了在喉咙里,她反手抓住那只扯着她长发的小手,慢慢转过了身子。
晋哥儿早也醒来,自满了月小家伙再不爱哭了,平日就是委屈了,也只瘪瘪嘴巴子,干打雷不下雨的。
今早许是饿了,平日这个时辰早也吃上了早饭。
娇杏看向窗棂,日头都快起来了,看来昨晚真是被折腾惨了,竟是睡到了这般晚。晋哥儿肯定饿的不行,连忙离了瞿元霍的身,将小家伙抱起来要喂他。
解了衣裳又想起还未把尿,便摇了摇床头的小铃铛,玉珠推了门进来,抱了晋哥儿去把尿,后又端来盆温水,绞湿了帕子递过来。
娇杏替他擦了擦,才给喂。小家伙早也饿得不行,刚解了衣裳,就一口含/住,大口大口地吮/吸着。
娇杏被他弄得有些疼,身子无力地靠在床头,才想起一事,忙空出只手来,推了推睡相沉沉的瞿元霍,“快些起来,日晒三竿了都。”
瞿元霍睁了眼,翻个身,见她正在喂晋哥儿,空闲的一只在枣红色丝兜底下半遮半掩着,雪色的肌肤与艳红的料子瞧得他一阵手痒,一只手想也未想就是伸了过去。
可还没待碰着就被娇杏一把打下,见她没好气地说道:“真是个好/色的,昨晚上还假模假样的觉着臊了脸皮,这下正在喂他呢,晋哥儿眼瞪的大大的,这下就不觉着臊脸皮了?”
瞿元霍缩回了手,转了个身,背朝着母子两个。
娇杏见他这样,不由又是问道:“今日不当值?”这般晚了还未起来。
瞿元霍背着身,闷闷嗯了一声。
娇杏觉得好笑,这人越发爱使性子了。
正文 50委屈你了
待奶完了晋哥儿,娇杏才起了身。
将晋哥儿交给两个妈妈照看,自己则披了外衫服侍瞿元霍洗漱。
先用竹盐替他擦了牙,再绞了帕子给他擦了把脸,才坐定在镜台前为他梳头。
娇杏的手软嫩,替他顺发的动作又是极轻极缓,瞿元霍早先被人伺候还很有一段不适应的时期,如今长久以来经由她的一番侍弄,倒是养出了一个贪享安逸的弊病。
除却有时自己实在将她折腾的惨了,不愿起来,基本日日起身都是等着她来伺候。
这样一想,他嘴角又扬了笑意,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眸看着眼前的铜镜。铜黄色的镜面现出两人模糊的影像,那着了藕荷色寝衣的女子,披散了一头缎子般的长发,细微有些凌乱,白玉一般的小手握着一把玉质的梳篦,正替他顺着发。
一下滑过他的鬓角,一下又顺着他后脑束高了发,一双小手动作极其温柔,半点没有头发被扯住的痛觉,见她已经捏好了髻,整个藏到发冠底下,固好了发冠,才收了视线。
娇杏似个软骨头一样,一下偎在了他身上,瞿元霍顺势握了她的小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大掌紧紧捏了她柔韧的腰肢,低了头轻咬着她白嫩的小耳垂,与她低声细语,“怎的了?”见她一脸的倦意,疼惜道,“日头还早,若不再躺下歇歇?”
娇杏抱了他的脖颈,软声嘟囔一句,“太阳都晒着屁股了,哪里还早!”
瞿元霍哧一笑,一把拍了下她娇翘的圆臀,低斥道:“越发不文雅了。”
娇杏不依,挪了挪身子,才轻轻揪了下他的耳朵,娇着声儿道:“你文雅,你不过是个山野村夫。”
说完,也不见害怕,捂着嘴就是娇笑。
瞿元霍面色不改,扯下她揪着自个耳朵的小手,道:“你现下倒是长胆儿了啊,爷的耳朵也敢揪。”说着,又是握了她的小手捏了捏,面上神情/欲笑不笑,“我是山野村夫,你又是个什么?”
娇杏趴在他怀里,小手撑着他结实的胸膛,撅了小嘴,“我是个什么,爷难道不知道?”
见她情绪低了下去,瞿元霍微收敛一些,两指捏起她细巧的下巴,看着她隐隐委屈的杏眸,自是知她在委屈什么,但眼下自己还办不到,毕竟江氏未犯大错,要他休妻却是难事。
说到底,他心里更多的还是不忍,那样一个女子,若是被他休了,日后又该怎样过活?
如今他只能给她这样个承诺,“委屈你了。”说着,又抚上她玉白的小脸,轻声说道,“虽无法予你正妻之位,但我今日允诺,必保你一世无忧,在府里不叫任何人欺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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