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闹时,樊宛不小心将栎栎放在床头的模型给摔下去了,栎栎顿时生气地将枕头砸向樊宛,让她给自己弄好。
而樊宛最近总是被他欺压,本来还有点歉意,结果听他那么一指使,不知怎么怒气也上来了,按着他屁股揍了几下。
栎栎被打皮实了,还张牙舞爪地试图回击,一不小心打在了樊宛的下巴上。
……然后两人就这么干起来了。
明显能听出来楠楠说得还有隐瞒,但夏黎萱并没有追问,知道大概情况就行了,不由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姐姐知道了,楠楠能自己在房间里待会儿吗?”
知道她是要去解决两人的矛盾,楠楠乖巧地点点头,又在她站起身前,突然拉住她的袖子。
见夏黎萱回头看她,楠楠想张嘴说什么,可是挣扎了一会儿,又闭上了嘴巴。
“怎么了吗?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吗?”
楠楠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
夏黎萱也不恼,又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的,一会儿我就将栎栎带过来,和你一起睡觉,好吗?”
楠楠点头,然后看着她关上房间门走出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悄悄地将小脸埋在了被子里。
……
走进樊宛的房间,便见她正捂着脸,似乎在懊恼什么。
似是听见了动静,她不等夏黎萱说什么,就扯了扯嘴角,“没事,你去看看程栎……栎栎吧,这次确实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打他,还说那种话的。”
那种话?
夏黎萱不由挑眉。
樊宛又纠结地拽了拽头发,“就是……那两个孩子其实也不算我的亲戚,我们两家是世交,就住在隔壁,也就比较了解他们家。”
“栎栎和楠楠的父亲是个赛车手,性格上比较放荡不羁,热衷自由。所以不肯继承家业,一直在国外不肯回来,甚至不怎么和家里联系。”
“直到前几年,他突然带回来两个孩子,说这是他的孩子,不知道母亲是谁。”说到这里,樊宛不由皱起了眉,“他不想带孩子,就……”
夏黎萱顿时了然,所以就将这两个孩子带回来,交给父母管教,然后自己就又回到了国外。
“他们懂事后,甚至没有爸爸妈妈的具体概念,去上幼稚园的第一天,栎栎就跑回来问,为什么其他人都是爸爸妈妈接送,他们却没有。为什么爸爸在国外,妈妈也不回来。”
“之后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栎栎现在根本就不能听人提起来父亲的事情。”樊宛懊恼地叹口气,“我不应该生气的时候,跟他说那种话的。”
因为程栎一直大叫着要回家告状,让她等着被惩罚,再抄写几百遍作业。
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被他拳头打了好几下的樊宛,直接脱口而出,“你以为你就逃得过?不想回去被罚,找你小叔告状可没用,直接去找你爸啊。”
程栎一愣,顿时哭闹着大发脾气,暴躁地就摔起东西来。
当时怒气上头,根本不知道说了什么,等到反应过来后,樊宛简直懊恼地不知该怎么办了。但又不觉有些生气,以前碰倒模型或者跟程栎打闹时,他也没有这么凶,还直接使劲打她。
要不是他今天格外熊,她也不会失去理智。
夏黎萱沉吟了一会儿,“栎栎是因为你说这句话后,才哭闹的吗?”
“不是,从我不小心将模型摔倒开始吧。”樊宛想了下,“但又好像只是发脾气,没有哭,后来……”
刚才太混乱了,樊宛一时间也想不清楚,不由又拽了拽头发。
“你在那之前,有说过类似,栎栎不如楠楠这种话吗?”
樊宛一愣,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有的。”
夏黎萱又仔细询问,“不是我刚开门听到的那句,在那之前,你将模型碰倒前,有说过这种话吗?”
“……好像,有的。”
樊宛的眼神不自觉飘移了一下,显然隐瞒着什么。刚才明显还格外坦诚,什么都交代了的人,这会儿竟然支支吾吾起来。
反而更显得可疑。
见夏黎萱正挑眉狐疑地看着自己,樊宛不觉有些坐立不安,“真,真的没什么,我当时好像就是随口说了句什么,具体现在也记不太清楚了。”
“在栎栎说要玩游戏前,你们还发生了什么吗?还是栎栎直接就说不要睡觉,要玩游戏的?”
虽然是这么问,但夏黎萱心里却很笃定,不可能是后者的。这几天相处,她自觉和栎栎已经建立了默契,既然他答应她会好好睡觉,绝对不可能又闹着要打游戏。
除非发生了什么,让他忍不住去捣乱找事。
樊宛像是被提醒到什么,骤然直起了身。然而在对上夏黎萱的视线时,又头皮发麻地连连摇头,“没,没有,我就是和楠楠聊了会儿天,然后栎栎本来已经躺上床了,就又闹起脾气来。”
知道她也有所隐瞒,夏黎萱叹了口气,突然问道,“你们没有发现,在那次去幼稚园后,除了栎栎开始不对劲,其实楠楠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樊宛被她问得一脸茫然,“有,有吗?楠楠一直都很安静乖巧听话的,没觉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啊。”
明显有的。
楠楠刚才特意隐瞒了樊宛说“栎栎不如她”的那些话,就是因为知道弟弟很讨厌这种话。至于为什么知道……以前肯定发生了什么,让楠楠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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