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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中正很兴奋地问:“怎么样怎么样,宫里的宴会一定很不错吧?”
谢霁清没有回答他,反问了一句:“你知道顾林玉住在哪里吗?”就是他把自己拉出去了。
“知道啊,怎么了?”
公主进去之后到底如何了,和亲支使是否还有转机一概不知。顾林玉想必是从头到尾都在的,想去问问看,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把事情大致跟卢中正说了说,他嘴巴张得老大:“霁清,你胆子真大,你、你居然想在圣上面前说那样的话……完了完了,他要没拦住你的话,你这辈子也别想做官了。”
谢霁清浑不在意:“别说了,你带路吧。”
两个人直到夜深了,才等到回家的顾林玉,见了谢霁清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
卢中正替他说:“他就该过来谢你,然后我呢好奇来听听故事,后面到底怎么样了?”
顾林玉招呼他们回家里坐下,又煮上茶来招待。谢霁清心里急,看也没有看茶一眼,全程紧盯着他的动作。
知道他慢悠悠坐定才开口说起来:“……公主脱力,剑就掉在了地上,陛下和南武国主都没有在意的样子,不过和亲的话就没有再提过了。”
“就没啦?”
卢中正还嫌不过瘾,怎么这就结束啦?
谢霁清值已经明白了,他谢过顾林玉,拉着卢中正告辞。
看来公主这一舞,暂时打消两边的和亲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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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薇昏昏沉沉醒来,隐约听到了父皇大声训斥的声音。
“公主胡闹你们也不知道拦着她!让她练剑器舞,她拿得动剑吗?!还偷偷藏在这里练了一个多月,朕竟然一无所知!如果不是昨天她脱力了,那把剑就要伤到人了你们知不知道!”
“是谁!是谁怂恿她的!”
宋姑姑伏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陛下息怒。奴婢等人没有怂恿公主……是公主她自己要学的,奴婢等人也拦不住她啊!公主在太妃那里得知了梨园如今还有位娘子会跳这个,就去找人来学了,奴婢心中忧虑,可是公主她不听奴婢的……”
第11章 质问
李令薇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到,从前忠心耿耿守在身边一心为她的宋姑姑,在父皇面前也会这样。宋姑姑或许真的是为自己好,只是事情还没有解决,往后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办?
她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有脚步声绕过屏风来到她的寝床面前,是父皇。她没有睁眼,睫毛颤抖地厉害,等着父皇对她的命运做出宣判。
“乐安,你醒了吗?”
也许是因为刚刚他在宋姑姑那里已经发泄了怒气,李令薇听不出太多的情绪,慢慢睁开了眼睛。
“钱太医说你大约是忧思忧虑过甚,这次能有一番发泄也是好的。”
她默默点头,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扑簌簌留下来。翊宗没料到她这样就哭了,有些手足无措,好半天才从侍女手里拿了张帕子来塞给她。
永昌总是在他身边,他就很清楚该怎么去哄她,乐安这里来的少了,反而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怎么才能让她不哭。一样是女儿,自己确实多少有些偏心了。不过这泪眼朦胧的样子,更像从前的柔妃几分,翊宗的心霎时又软下来一些。
“别哭了,父皇也不是要怪你,这不是没事吗?往后不准再学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你一个金枝玉叶学什么不好?”
李令薇瞳孔瞬间缩了一下。
怎么,不是来告诉她让她和亲的事情,只是说以后不准舞剑吗?!
她眼泪流地更凶了,翊宗以为她不愿意,赶忙打算圆回来:“好好好,先不说这个,你先养身子好不好?至少在养身子的时候不能动那些吧?其他的等你好了再说,行不行?”
她点点头。
这才对嘛。翊宗满意了,好在南武国主没有什么意见,还客气地不得了,使劲夸大景地大物博地灵人杰,一场意外才能消弭于无形。
既然乐安这里也没啥事,他打算走了。刚要起身,发现寝床上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一只小手,牵住了自己的衣袍,此刻正睁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用刚刚哭过的声音小声说:
“谢谢父皇。”
她可怜巴巴地带着哭腔,翊宗莫名慈父心起,竟然耐着性子哄了哄她:“乖些,你好好养着,父皇得空再来看你。”说罢才走了。
李令薇还在云里飘着许久才落地,她第一次发现了,这就是撒娇示弱的用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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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贵妃看着眼前的女儿永昌公主,越看越舍不得。她已经18了,从前是觉得她还小还不懂事,多在宫里留两年也是好的,谁能想到会引来南武的觊觎?
她把当晚的事情跟永昌一说,永昌还听完就急了。
“母妃,我才不要去和亲!那南武是什么地方,一个小国,也敢打我的主意?”
“行了,你母妃不是暂且帮你挡过去了吗?”
这孩子,什么时候能稳重些?郭贵妃接着把后来乐安的事情讲完了,永昌越听越怀疑:“母妃,你说她会不会知道要和亲的事?”
“那南武国主忽然在宴上提出,她怎么会知道?”
“可是母妃,你看她明明就是装病变丑,还害得我被父皇训了一顿。原来凌波舞也不跳了换成那劳什子剑器舞,怕不是存心让那个国主看不上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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