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振海住在市委家属院儿,他自从乡下回来,就分配了这个房子,然后一直住在这边,直到现在。早些年,他家老婆子去世,他心里觉得晦气,其实蛮想换一个房子。
但是又一想,其实哪里不死人呢。
再说,这里住惯了,不管是位置还是方便程度,都更好。
如果换个的地方,这边是没有什么更合适的地方了。只能去别的地方。可是他的同事大家都住在这里,他搬走了,与大家来往也不方便。一来二去的,就又住下来了。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倒是越发的觉得这里住着舒服。
这里住的都是领导,各方面水平都很不错的。
这不,一大早,就有奶站的人来送奶,他年纪大了睡眠浅觉少,习惯了自己出来拿。
牛奶,报纸,还有……咦?
他看向了的落在报箱里的一个信封,信封是普普通通的样式,看不出什么特别的,但是却落在他家的报箱里,上面没有一个字。林振海犹豫了一下,拿了出来,他左右看看不确定这个是谁放进来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一定是给他家的,毕竟各家的报箱都带锁,这个应该是从投递报纸的缝隙里塞进来的,肯定是有心人做的。
既然这么做了,就不会弄错了。
他想了想,若无其事的拿着信封回家,王珍还没起来,她到底是年轻,觉多一点。他拆开了信封,刚一打开,就看到几张照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林振海一愣,随即弯腰捡起来,只是这一看,脸色大变。
照片上的不是别人,正是王珍,王珍正走进一家旅馆,旅馆的名字和王珍的背影,作为枕边人,他是认得出这是王珍的,就连王珍这件衣服都是她今年过年新买的,最喜欢不过了。
林振海脸色难看起来,立刻给剩下几张照片都捡了起来,照片一共是五张。
五张照片,分别是王珍和一个男人。
一张是那个男人进入旅馆,一张是王珍;还有一张是那个男人进入一个房间,王珍也是亦然;最后一张,是这个房间开门的一刹那,露出二人的侧脸。
王珍和这个男人都很谨慎,在进门的时候左右张望,可是正是由于左右张望,反而正好将两个人的侧脸都拍了下来。林振海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
一个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是林振海记得那一天,那应该是初五那天。过年那几天,他们家里客人不断,王珍一直在家里料理的吃喝,应酬客人,并没有出门。
只有初五那天,他几个老朋友聚会,王珍没有去。
但是她说的是……别人都是原配,她是后嫁过来的,年纪又小,去了跟那些阿姨也谈不来,反而被人看不起,因此留在了家里。只有那么一天,他记得很清楚。
后来他回来,没看到人,她说是出门买菜了,手里是提着一条鱼的。
不过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林振海的心里简直翻江倒海,他绷紧了神经,除了因为王珍的事情。更忐忑的是,究竟是谁快递了这些照片,还有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是谁呢?
这些事情都在他的心里,格外的焦灼。
这时房间里传来动静,他立刻将照片整理起来,重新放回了信封,这才起身回到了书房,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等他再出来,就看王珍一脸的慵懒。
林振海心里惊惧交加,什么样的心思都有,想要质问王珍,又想着她是不是被什么人陷害了,还是……总之,想的十分多,但是最终,却又装作不动声色。
年纪大了,总是不像年轻人那么冲动的。
老夫少妻这么些年,虽然一直没有孩子,但是林振海一直觉得王珍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媳妇儿,懂事又能干。一点也不娇气。这一点,他女儿都做不到。
但是却不想,她在外面做出这种丑事,还被人拍下了照片。
而给他寄照片的人还有没有其他的照片?
他想干什么?
是不是想要挟他?
是冲着他?冲着王珍?还是那个照片里那个男人?
这一大清早的,天气本来就冷,林振海觉得自己如同被扔进了冰窟窿。他得知道这事儿是谁干的,另外,那个男人是谁!等到坐在办公室里,林振海还处于一个紧绷的状态。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调查一下。
如同小寒和小白说的一样,林振海这样的人,有了身份地位,那是十分自负的,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别人搞在一起。更不能任由这么一个定时炸弹摆在身边。
他得调查出是谁寄来的,也得调查出那个男人是谁。
按理说,这样的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他得用最信得过的。想到这里,他一下子想到了大儿子林山。不过很快的,他摇头,不能用林山。
这个儿子恨透了他,不会答应的。
而且就算答应,他其实也不敢用,林山那么厌恶王珍,如果宣扬出去呢?他还要脸吗?
而且,如果他这件事儿故意陷害王珍呢?
不好说的。
王珍,王珍也有可能是冤枉的吧。
这个时候,他还对这件事儿抱有一丝丝的幻想。
所以林山还真是不能用,至于林秀婉夫妻,他更不敢用,林秀婉恨王珍比林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