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笑道:“有二晚当家, 尧哥可以退休了。”
林晚云脚后跟往挪了一小步,唇线僵硬,有些张不开嘴回阿平的话。
感觉到宋九尧的视线朝她而来,她眼睫一动,耷拉到下眼睑。
六子:“走!我们吃大榜蟹去!”
“你请客?”
六子豪气十足,“今晚让你知道啥叫海鲜宴席,我和二晚每个月来两回,每一回都吃得吐才能回开州。”
阿平嗤了声,“怪不得你都养胖了,是不是,尧哥?”
宋九尧:“他养胖了才证明海尧做得好。”
几人一起往回走,林晚云落后了几步。
“关他什么事,你问问二晚,除了会炒两道菜,他会管公司么?”
林晚云嘴角微僵,视线越过宋九尧,眼尾扫阿平一眼,“那也比你好,至少能吃上饭。”
六子跟在身边,伙食就不用发愁,不像待在国外那段时间,阿平煮什么都难吃,她嘴里能淡出鸟来。
阿平忍不住笑,“二晚,你在国外呆了两个月,我们长渊少爷爱不爱吃牛排?”
“不爱。”
宋九尧往后转眸,目光幽幽,定在她脸上。
她又垂下眼去,好似多看他一眼,她的眼睛就能瞎似的。
他一哂,“他喜欢吃什么?”
林晚云停滞两三秒,头也不抬,“他现在喜欢吃手。”
阿平和六子都笑了,宋九尧嘴角也微微往上一提,往还上望去,海面上都是货轮,满满当当的,比他一年前走的时候还繁忙。
过了一会儿,林晚云突然张口说:“六子,你们去拿海鲜吧,车钥匙给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行。”
阿平:“给我,我去开。”
林晚云顿了下,“你跟我去吧,顺道帮我搬点东西。”
阿平微滞,从六子手里拿过车钥匙,“尧哥,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里歇一会儿。”
宋九尧略一点头,“去吧。”
走了一段路程,林晚云顿下步子,朝阿平伸出手,“车钥匙给我,我有事儿,就不跟你们一起吃饭了。”
阿平:“……为啥不吃?”
“我儿子在家里等着喝奶,我得赶回去。”
阿平觉得好笑,“我就不信你家里没饭喂他,再说,他都饿两天了,还差这一会儿?”
她面色淡淡,“吃一顿饭不是功夫么,就是差这一会儿,他该哭了。”
阿平抖了抖脚,“二晚,你参加选美比赛的节目,我看了。”
林晚云心口一跳,“你看那个做什么,你听得懂么?”
他哼一嗓子,“听不懂,跟着罗姐一起看的,罗姐全程给我免费翻译,不收一分钱,她说你说的非常好,我也是这么觉得。”
她的目光往一旁飘忽,“我不是说了,没钱就问我要,不用那么抠搜,免得叫人笑话。”
阿平默了默,“尧哥也看过了。”
林晚云低下眼睫,无言相对。
“我去了一年,到这会儿,耳朵是听懂了一些,嘴巴说不了几句,你咋那么厉害,自学成才,两天就能到见总统的地步。”
她嘟囔:“谁说两天了,你是笨蛋,还怪我太聪明么?”
阿平觉得好笑,“我是笨蛋,尧哥也是?他被关在里头那么久,也就学了半桶水,看那英文字母跟我一样,就是睁眼瞎。”
林晚云低不可闻一声,“那他也是笨蛋。”
六子看见阿平自己一个人回来,问:“二晚呢?”
“她回开州了。”
宋九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咋回去了?”
“开车走了,她说得回家喂儿子,就不跟我们吃饭了,在外头对付一口,我们吃海鲜,肯定要喝酒,跟我们吃饭,她今晚就回不去了。”
六子是个粗线条,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收拾他的海鲜去了。
林晚云回到开州的第二天,正好赶上小象的生日,她上二姐家里吃饭。
宋清连和丁奉国结婚一年,这会儿丁奉国出车,她怀着孩子,简单做了一桌菜,叫了她爸和林晚云过来吃饭。
“他既然都回来了,你咋不等着他一起回来?”
林晚云:“不等了,他回来,还有很多事儿要处理,估计还不能那么快回到开州。”
宋清连看着她,“那必定是的,你也不用着急,跟他在那边住几天也好。”
她看一眼保姆怀里的宋长渊,“你看看你侄子,一见到我就嗷嗷哭,我能住几天?”
宋清连看着小侄子,他的眉眼像林晚云,灵动得很,只是少了他妈那点傲气,一逗就笑,瞧着怪叫人喜爱的。
“你不知道,见不到你的时候他好着咧,乖得很,睡醒了爬起来,也不哭,见到你他才哭。”
“要不我说他没良心,给他改名叫宋不长心得了。”
宋世邦:“胡说八道,别给他取花名,以后被人笑话。”
林晚云:“……笑话一下又不会死。”
都说隔辈亲,自打她生下宋长渊,宋世邦也不在山上住了,每天下山回来,都先要抱孙子,哪一天都不能少,宋长渊哭两声他心疼得要死,简直要当成祖宗供起来了。
吃过饭,宋清连收拾了碗筷,和林晚云坐在一起说话。
“听说吴斌在庆山租车拉碎石,挣了一些钱,又回来找小燕,叫她回头跟他,小燕不答应,他可恼火了,说要把闺女带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