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若是想说的话,也不会拖到现在。
苏蕴回想自己被冤枉的那四年,很明白背负着那冤屈的骂名到底有多难受,多让人憋屈。更明白给自己辩解的时候,那些人不仅不信,还会变本加厉地辱骂,引来更多的言语暴力。
小娘的苦闷,她又怎么会不懂?
可就是因为懂,所以才想还小娘一个公道。
苏蕴转身走出了屋子,最后看了眼小娘躺在床上的背影后才把房门关上。
看来她得在一个合适的度内,借着这次苏雯回来的机会,逼一逼小娘,让小娘把当年的事情说出来。
她很坚信其中有隐情。若是可以,她也想借着苏雯把这件事闹大,然后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小娘是被陷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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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行回到苏长清的书房中之时,苏长清白了他一眼。
“与我六妹妹说好话了?”
顾时行撩袍坐下,淡淡的“嗯”了一声:“说了。”
苏长清坐了过来,问他:“六妹妹还是不搭理你?”
顾时行自己倒茶,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茶,垂着眼帘,平静地道:“意料之内。”
苏长清惊讶道:“所以说,你知道你这么出现在我六妹妹的面前,也还是无济于事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不是让我六妹妹对你更加不耐烦吗?”
听到这里,顾时行才抬起眼睑,不咸不淡地看了苏长清一眼:“她所说的那些不满,我在尝试着去改,我若不与她说,她又怎知我在改?她不知,我改了又有何用?”
苏长清听了他的道理,啧了一声:“你说你道理说得这么好,可我怎么就没觉得你在改?且我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傲清冷?”
目光从顾时行的头顶打探到脚,再从脚打探到他的双目:“我除了看到你一丝不苟的衣袍之外,可没看出别的什么了呀,你且说说看你改哪了?可别说我六妹妹说你的缺点里边没有性子高冷孤傲这个,说没有,我可半点都不信。”
苏长清一副“我半点都不相信”的神色。
顾时行微微皱眉,看向苏长清,轻嗤道:“我在你面前,为何要改变,我又不用你对我改观。”
苏长清:“……你若是与我六妹妹成了,我可是你大舅子,有你这么和大舅子说话的吗?”
顾时行略微扬眉:“难道我让你对我改观,你就能让你六妹妹应下嫁于我?”
苏长清闻言,收敛了表情,正襟危坐,面无表情的道:“算了,你还是维持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吧,别让我对你改观。”
顾时行收回目光,继续饮茶。
二人无话了一会,苏长清撇开了方才的话题,问了别的事:“我听说顾侯和侯夫人这几日也该回来了,估摸着你母亲也该催你成家了,侯夫人应该不会满意我六妹妹的,届时你又该怎么办?”
顾时行把杯盏放下,却是丝毫不着急:“我已经有应对的法子了,母亲再着急,可也不会为难与我。”
“是什么应对的法子?”苏长清好奇。
顾时行转而看向他,淡淡一哂:“可记得我两个月前让墨台送来的东西。”
苏长清点头:“记得,前一刻都让六妹妹把余下的带了回去。不过我问你的,与那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顾时行点了点头:“确实有关系,可到底是什么关系,往后你便知道了。”
听到这话,苏长清一怔,然后生出了几分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道:“你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有!反而把我的好奇心吊到了极点!”
最后没忍住,骂了句:“汝是人哉?”
如果是人,怎说的都不是人话!
顾时行微抬下颚,慢悠悠的反问:“我不是,你是?”
苏长清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了。不过最后还是笑道:“虽然我在你讨不着便宜,但我一想到你在我六妹妹那里屡屡碰壁,我心情就好了。”
顾时行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
苏长清看到他脸色不好,心情顿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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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顾时行听到墨台调查回来的消息,微拧了几日的眉头终得舒展。
“应是苏六姑娘想要做生意,所以那日才会去见洛家兄妹的。”
“那摊子开张了?”顾时行问。
墨台点头:“今早刚开张的,不过生意好像一般般,就卖出去了几盒胭脂。”
说到这,墨台压低了声音问:“世子,要不要叫几个托,去帮帮忙?”
顾时行抬眸暼了一眼他,淡漠:“把那些小心思收起来,苏六姑娘是有本事的,不需要耍这些花样。”
墨台一愣:“世子就这么看好苏六姑娘?”
顾时行从办公的桌案前站了起来,穿着司直官袍走到了窗前,把窗口推开了些,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翠竹。
上辈子她能把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区区小摊,又算得上什么?
就是说她在几个月内能开上一间铺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顾时行缓声道:“苏六姑娘是有本事的人,莫看她现在看着温顺,实则是个不易服输的。”
对于苏六姑娘只是看着温顺这一点,墨台点头表示非常的认同,连世子都被她像是小变了个人似的。
过了片刻,顾时行心思微敛,吩咐墨台:“不用再盯着那对兄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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