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通判之子不日也将回到陵川!
这一时间,整个陵川都在议论此事。
听到此事,郑知敬让妻子从那世子娘子口中探听信息,看看这案子是怎么个翻查法,又是谁来查。
郑娘子脸上满是担忧:“那许通判家的儿子回来了,当年的事也被再次提起,若是让旁人知晓你以前与那些山贼有往来,这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她不免埋怨道:“你做什么不好,为什么偏要走那邪门歪道?竟敢与山贼勾结抢官银,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郑知敬眼中也是出现了懊悔,忙安抚妻子:“我那时爹娘都在山贼手中,我也是被逼的,而且这也是在与你成亲之前犯的错,后来为了你,我也已经和那些人断了,可谁知那许通判会咬着我不放,那时不是他亡便是我亡,我也只能出此下策。”
闻言,郑娘子也不说话了,转了身子坐下,双手掩面哭泣。
她比谁都清楚,这事要是被捅了出来,不仅他们夫妻俩会遭殃,便是她娘家也会被无辜连累。
一步错,接下来步步都是错的。
郑知敬安抚了好一会妻子,随后出了屋子,喊了下属。
眼神透露着寒意,隐隐带着杀气:“拿银子买通两拨杀手,一波去截杀许昊,再伪装成山贼行凶。还有一波去寻周镇,让周镇隐姓埋名有多远走多远,若是不服,便与他道我会拿着他贪污的罪证到太守那处告发他。”
下属应了声,随即退下去安排。
*
翌日下午,苏蕴午睡起来,在梳妆时有下人来通传,说是郑娘子来访,是特地来送难得的冰蚕丝布的。
苏蕴不用做他想,也知道这郑娘子的来意。
苏蕴让初意把艳丽的衣裙取出让她换上,再把那些华丽的簪子簪上。
初意给主子上妆时,疑惑道:“娘子以前都不爱这般艳丽的打扮,怎来了陵川后反倒是爱上这样的打扮了?”
苏蕴淡淡一笑:“这样的打扮好呀,如此才会让人不设防。”
说罢,继而在眼尾增添淡淡的红凤尾,原本艳丽却不失婉约的样貌,因这淡淡的红凤尾顿时没有了平日的婉约,全然是妩媚娇慵。
苏蕴对着镜子盈盈一笑,而后起了身去见郑娘子。
郑娘子在厅中暗暗的呼了一口气,忽听到小厅外传来下人喊的“世子娘子”,便站起身子,朝着门口而立。
?
当看见那粉光脂艳,柔媚艳丽的女子带着款款笑意走入厅中,身为女子,还是不免望出了神。
心中更是再次感叹,能让那顾世子不看身份也要娶的女子,这样貌确实不俗。
苏蕴带笑入了厅子子,让郑娘子坐下。
她也坐下后,道:“听说郑娘子是特意来给我送冰蚕丝料子的,这也太客气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郑娘子笑着道:“这不是前些日子听世子娘子说起陵川的冰蚕丝料子么,我忽然想起这先前得了一块极好的料子,也就送了过来。”
说着看了眼身旁的两个婢女。
婢女会意,一人端在手中的长形锦盒,一人打开,随后呈到苏蕴的面前。
苏蕴看见锦盒中放着的妃红色的冰丝料子,适时的露出了惊喜之色,再而上手抚摸,感觉到了冰凉丝滑的触感,笑意更浓了,便连声音都带着喜意:“这冰丝摸着比我在侯府中的冰丝料子都还要来得冰凉丝滑,若是在夏日做衫,肯定会凉爽舒适。”
郑娘子看出苏蕴是极喜欢的,心底也暗暗的一松。她虽然不舍,可为了平了丈夫那祸事,莫说这冰丝料子了,就是让她散尽家财都舍得。
交谈了一会,郑娘子饮了茶水,把杯盏放下后,斟酌一二才开口:“听说那许通判之子立了功,提出要翻他父亲的案子了,这事可是真的。”
苏蕴看向她,轻笑道:“这不都传出来了,还能有假的不成?”
郑娘子叹气道:“那许家郎君也是的,何不趁此机会去了自家罪臣的罪奴贱籍,竟反倒想着翻案,当年的案子人证物证俱在,哪里那么容易翻案成功,到时候查了一遍,发现他父亲真的还是与匪勾结了,那罪奴的贱籍可是会影响到子子孙孙呀。”
苏蕴倒是露出了几分天真,道:“我看着这翻案有望。”
郑娘子心头一跳,假意露出好奇之色:“世子娘子说这话,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苏蕴似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捂住嘴唇,苦恼道:“夫君不让我说的,我怎就这么嘴快?”
听到这,隐约猜得出来这案子可能与那顾世子有关,郑娘子心头紧绷着,但还是佯装好奇地轻晃了晃苏蕴的手臂:“世子娘子,你都勾起了我这好奇欲了,你赶紧与我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与你发誓绝不与旁人说。”
苏蕴为难地看了眼郑娘子,又看了眼那盒子里边的冰丝,看似在心中拉锯了半晌。
半晌后,看向了郑娘子:“那你与我保证,不与旁人说。”
郑娘子忙点头。
苏蕴微微倾身,压低声音道:“前两日金都来了信,说是夫君在陵川,那便顺道把许通判的案子一同翻查了。”
“我夫君在大理寺可是最年轻的少卿,这可不是因为他是忠毅侯府的世子才升上去的,这都是凭着他真才实力升上去的。且在前年,夫君还给几宗冤案翻了案,若是这许通判的案子真的有什么端倪,我夫君肯定能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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