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针锋相对的兄弟俩立刻闭嘴,对宝生温言软语主动给她提供帮助。只要妹妹不高兴,不管多想反驳,哥俩都会闭嘴,然后换战场解决。
宝生笑道:“不要,我已经明白,我要自己写。我不问,你们不许发表意见。”
她是女孩子,有女孩子的特性,写出来的文字更加细腻,而且带着孩子的可爱天真,更能拨动人的心弦,哪怕最冷硬的心,都能泛起涟漪。
文生过来,对哥俩笑道:“你俩不要争,寸有所短,尺有所长,应该互补。”
小宝哈哈大笑,扑在文生身上,“谢文老师教导。”
……
几日后,姜琳他们的会终于开完,拿出最终设计方案。
会议组采纳姜琳的几个建议。
保护城内古建筑、古树木、古桥等,因为他们承载着这座城市的历史积淀,是岁月的见证。
如果没有它们,多少年以后,一座座城市全是高楼大厦、钢筋混凝土,全国各地都没有区别,那还有什么意义?
另外道路规划一次性到位,宽、直、平,科学的绿化带齐备。绿化带的意义很大,根据时代不同可以调节车道宽度。比如现在行人多,车少,可以留出很宽的人行道。不同位置,根据情况有不同的设计,尽可能地考虑长远一些。
第三个建议,下水道需要够宽够深,可以采取暗道的形式,而不仅仅是管道。管道质量问题,容易堵、漏、开裂,哪怕几十年以后,各大城市满地面的下水井盖,依然避免不了隔三差五地挖修堵。
会后,陈院长又组织庆功宴,他特意招呼姜琳,“一定要请程局赏脸。”
赵主任已经摩拳擦掌,还叫来千杯不倒当陪客。
姜琳笑道:“陈院长不要客气,程如山年轻几岁,你还是叫他名字吧。”
姜琳不是很适应官场那一套,认为他们属于学术界,不需要和官场挂钩。
姜琳去办公室给程如山打电话,告诉他晚上吃饭的事儿。
程如山正在布置任务,说下班直接去饭店便挂断电话。
下班以后程如山推掉几个应酬,他去更衣室把制服换掉,穿上长裤衬衫,拿了车钥匙出门,正好别东山来找他。
别东山笑道:“程局,张书记攒局你不去啊?”
程如山:“我给他打过电话解释要去陪媳妇。”
下班时间,除非正经工作,大领导他都不用伺候的,大家都知道。这位张书记是新调来的,根基不稳急于扎根也可以理解,只是他不适合去。
他们廉政局,基本不参加闲局,都是自己玩儿,避免被站队。
别东山哈哈笑起来,“程局,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无所畏惧?”
程如山淡淡道:“因为我没有包袱。”
不管是运输队长还是副局,都是一份工作,尽职尽责,拿工资养家,如果不让他干,他就去干别的。只要自己没失职,谁也不能来指责他什么,指责他不去讨好领导?
程如山打开车门,却听别东山说“贺长江几个愿意帮咱们。”
“条件?”
“程局放心,他们几个我了解的,不用条件。”贺长江几个在刑侦总队任职,他们和方澄光、何亮、别东山几个依然是好朋友,而且他们非常佩服程如山。以贺长江那样的性子,也看不上卞海涛那种八面玲珑结交关系的,之前卞海涛拉拢过他们都没有成功。他们和糙汉子有着天然屏障,壁太厚,不容易擦出火花。
程如山点点头,“一切小心,不要太刻意。”
程如山去陪姜琳吃饭,真是为了当面致谢,尤其陈院长和赵主任,被他一杯接一杯地感谢,都不用赵主任耍花样。
赵主任吐了 好几回最后实在撑不住,他带来的千杯不倒为了不丢面子,直接找借口遁了。
跟着姜琳来的苏行云和章邵鹏已经呆了,知道程如山酒量好,却没想过这样好。
这就是喝水,你也不能喝这么多吧。
姜琳悄悄握住程如山的手,心疼道:“不要喝了。”
程如山酒量大不是天生的,纯粹逼出来的。
去年她和程如山一起出差,路上车坏了没零件修,又逢大暴雨,他带她在野外躲雨。为了安抚她紧张的情绪,他讲了不少当年的事情。
他和顾明翊三人,某一次被敌人关在一个小酒厂个把月,靠酒和酒糟活下来的。在饿死之前他们逃出来,端了敌人老窝成功完成任务。那次任务之后,他们三个身体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他则因为饮酒过多导致变成酒桶,吃多少都没感觉,跟水一样。
姜琳却知道,他轻描淡写的损伤一定很惨烈。所以,她更加怜惜心疼他,一般不让他喝太多,免得身体没有警报喝出问题来。
他朝她莞尔一笑,握住她的手亲了一下,“没事,再喝这些也不怕。”
他眼波欲流,嘴唇滚烫,烫得姜琳心头扑通一下,漏跳一拍。
她知道他这是喝多了。
他年纪渐长,越发稳重成熟,加上身份缘故自带威严。这会儿却喝得面如桃花,眼神带钩,嘴唇殷红似火,这么一笑,竟让人觉得七分风流三分妖孽。
旁边的苏行云和章邵鹏看得都有些心慌,赶紧扭头去看其他人,除了他们几个,别人趴下,睡着的,摇摇欲坠的,全军覆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