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吕航既不能叫,也不能打他屁股,郭生反而懂事了。
看姜琳和程如山来,郭生立刻起身问好,主动说说爸爸的情况。
姜琳点点头,夸他,“郭生是个小男孩子汉,能照顾爸爸和妈妈,我为你骄傲。”
郭生:“宝生姐姐也为我骄傲吗?”
姜琳笑道:“当然。”她让郭生继续去学习,她和郭艳秋说说话。
郭艳秋瘦了很多,一双眼睛现在惯性红肿着,她也不是故意哭,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触景生情想起过去的事儿。他虽然带着傻样,回想起来却都是欢乐甜蜜。
她对姜琳道:“其实我也不难受了,我已经做好准备,就算他一辈子不……”
“别瞎说。方大夫说过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吕航和何亮转回来,方澄霞给了很多照顾,组织大夫会诊、治疗等,都非常周到。
郭艳秋却认为是方澄霞安慰人而已,不忍心家属希望破灭放弃治疗。
姜琳鼓励她,“其实吕航是有感觉的,他能听见什么,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而已。我看了不少外国的案例,有这种类似昏迷没有知觉的病人,其实是能听的。我们要多用声音刺激他,给他讲每天发生的事儿,开心的事儿,讲过去的事儿,这样可以唤起他的感觉。”
郭艳秋点点头,“好。”她握住姜琳的手,“琳琳,谢谢。”
千言万语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是一句谢谢能表达的,可除了这句话,她说不出别的,也给不出什么实质的感谢。
姜琳:“咱们不要见外,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
吕航不是军人,就算有韩司令发话可以照顾,医药费并不能全免。郭艳秋不肯让吕航爸妈挪用纺织厂的钱,所以经济有些吃紧。
姜琳把自己家能动用的一些钱都交到吕航的医院账户上,用来给他治病。因此大宝小宝都觉得她没钱,想给她钱花。
坐了半个多小时,她和郭艳秋说话,让程如山跟吕航说说话。
程如山看看躺在那里无知觉觉的吕航,并不觉得说话有什么用,不过既然是姜琳要求的,他也不会违逆。
他坐在吕航旁边,看了一会儿,“睡够了就起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姜琳:“……”
她看看表,就和郭艳秋告辞,安慰的话不必多说,大家都祈祷吕航能醒过来。文生、大宝兄妹三个都隔三差五来看他,给他念书听。
姜琳虽然给郭艳秋打气,可搁在心头的阴影还是沉甸甸的,因为吕航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以现在的医术,如果他一直昏迷,可能坚持不了很久的。
离开医院大楼,姜琳坐上车,表情是无奈和气愤,“坏分子猖獗,就是有关部门失职。老百姓骂他们也是应该的。”
程如山握了握她的手,想帮她平复心头的怒气。
姜琳真的很生气,这是一种怨气,作为普通人的无力和抱怨,“这以后出门最好戴头盔,免得冷不丁被人敲一棍。骑自行车也不安全,可能会被割脖子,开车可能从天上掉石头砸破头!”她越说越生气,眼泪都流出来,“我还得嘱咐大宝小宝他们,不能再开车出城玩儿,万一遇到劫路的。”
自从知道吕航跟何亮出事,她见面就叮嘱大宝小宝不许出城,更不许走夜路,哪怕大宝小宝现在很厉害,在她眼里还是一开始那俩让她心疼的小孩子。
一想到那些混蛋天杀的不知道藏在哪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害她儿子或者别的什么人,她就揪心的疼。
程如山倾身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温声道:“别怕,会好的。我保证。”
只要多方施压,省公安厅会重视,派出更有能力、手段强硬的干部去县公安局、乡镇派出所坐镇取代那些无作为的公安干部,严厉打击地方流氓混混,不出一年,社会治安定会为之一清。
程如山带姜琳回去,路上她比较沉默,不像以前那样和他说说笑笑,他看在眼里更觉心疼。
唯一的安慰,在他面前她不需要装坚强,也不需要强颜欢笑,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她向他袒露最真实的一面。
他握住她的手,“琳琳,相信我。”
姜琳看了他一眼,侧身过去把头放在他臂弯里,“山哥,你要好好的。平时好好休息,出差也要注意安全。”
程如山摸着她的头发,“他们并不敢对政府车辆下手,都是冲有 钱的个人来的。”他想了一下,对姜琳道:“回头还是管澄光要个便携式警报器,如果你们的车必须走夜路就装上。当然,我希望你不要在车上。”
他从来不限制她的自由,现在他希望她一次夜路也不走,不管多紧急的事情,能坐火车就坐火车。
他受不了那个“万一”。
他已经想着要训练姜琳学习射击,以她研究院的名义向省厅申请允许她配枪。
手上有枪,只需要朝天放空枪,就可以吓退那些劫财的路匪。
他们是为抢劫财物,不是为了硬碰硬的。
姜琳:“我装上,也只能管我的安全。还是要公安部门重视,才能保证更多人的安全。”
吕航这一次如果开吉普车,大抵也不会有事,可这事儿发生了,就说明那些路霸非常猖獗,会有越来越多的百姓遭殃,必须严厉打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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