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看到沈砚回来,沈父和颜悦色朝着沈砚招招手,开口道:“沈砚,你过来。”
咦,父亲态度,不对啊。
在他们家里,向来是严父慈母,这父亲猛一下对他这么温柔,沈砚有些吃不消。
迈步朝着父亲那边走过去,沈砚忐忑开口问:“爸,怎么了?”
难道是数学竞赛成绩出来了?
算一算时间,好像差不多应该出成绩了。
他没考好?
不会吧,他觉得自己发挥还可以啊。
就在沈砚胡思乱想的时候,沈父开口了:“沈砚,苏茶什么时候有时间,让她来家里吃顿饭啊。”
“呃,爸,您……”没病吧?
父亲工作不忙吗?居然有时间让他请同学来家里吃饭?
“我怎么了,和你说话呢,听见了没?”看着沈砚欲言又止的模样,沈父瞬间板起脸。
“听见了,不过苏茶不一定有时间。”
“那你看看她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家都方便。”沈父琢磨了一下午,还是觉得世界上没这么巧的事儿,就这么大点儿的省,能出两个苏茶,他还认识苏茶。
不管是不是,沈父觉得问问不就清楚了。
如果不是,那就算了。
如果是……那这个苏茶将来,真是不可限量啊!
第二天,沈砚一到学校就找了苏茶说吃饭这事儿,苏茶虽然不清楚为啥让她去沈家吃饭,但是有饭吃苏茶自然不会不去,好吃的干嘛不吃?
再说了,有什么事儿,到时候自然也就清楚了。
苏茶这段时间担心的还是老爸苏胜民那边,已经过去一礼拜了,也不知道回来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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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弯弯的小路上,几辆车缓缓前行,水泥路面凹凸不平,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些许泥土,车子走起来,一晃一晃的。
车子里,如果此时此刻苏茶在这儿估计都认不出这人是她老爸了。
驾驶坐上,胡子拉碴一男人,脸颊几乎能看到骨头,整个脸黑乎乎的,头发都泛油了,一身衣裳也是皱巴巴的。
经过这一趟,苏胜民算是知道挣钱辛苦了,一路上吃吃不好,要开车喝酒就更不行了,就连每天睡觉也就两三个小时,而且就算睡觉都不能睡死了,还得睡油箱下边,就怕有人趁着不注意把油偷了到时候车子没油动不了。
苏胜民听运输队同事说这一趟还算是顺利的了,以前他们该碰到抢东西的,碰上这事儿,东西要是被抢了,等回去了就得扣工资,而且万一东西丢的太多,别说工资了,不赔钱就万幸了。
运输这活儿轻松,这绝对是他最天真的想法。
就在苏胜民开车走着的时候,前边儿的车子突然停下来了。
苏胜民赶紧刹车,心里咯噔一下,打开窗往前头瞅了瞅。
前方不远,运输队同事正和几个人说着什么。
没过两分钟苏胜民突然看到运输队同事被打了,这下不仅苏胜民坐不住了,连忙打开门准备下车。
就在下车的一瞬间,苏胜民脑子里莫名闪过什么,遂伸手拿了什么藏进裤腰带里。
“咋的了咋的了,好端端咋动手了?”苏胜民一溜小跑上前,一边跑一边开口说话。
这次跑这条线路的也就三辆车,一辆车配一个司机,所以这会儿除了苏胜民也就还有两个运输队同事。
苏胜民偷偷观察了一下,路中央一块大石头堵着,明显是有人特意搬过去的,对方五个男人,手上扛着出头铁棒,一看这肯定不是头一次了。
刚才被打的运输队同事脸都打肿了,对方极为嚣张看到苏胜民跑过来一点儿也没怕,反而还恶劣地笑了。
“这小子不识抬举,我们也不是头一天在这儿混了,说了借几个钱花花还敢和兄弟们动手,这也不能怪我们了是不是?”对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瞥了苏胜民一眼,吊儿郎当开口道。
“大兄弟,有话好好说,咱们都是本分人,挣几个钱不容易,您看要不,我们孝敬点儿,您就发发善心让我们过去呗?”苏胜民笑着打商量。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男人瞅着苏胜民这样儿,也没为难,开口便道:“行,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们车上的东西我们要了,车子你们开回去,这事儿就算了。”
东西全要了?!
这咋行!
苏胜民面上仍旧笑呵呵的,心里却是一沉。
他们这一车东西那肯定不能丢,否则,回去还不得陪的光屁股!
“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东西留下,你们走,要不,你们和东西一块留下?”男人这么开口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苏胜民不敢动,待几个人开始往车上爬的时候苏胜民一时间忍不住了。
“啊!”一声惨叫响起。
其他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到回过神来,他们就看到了一片血红。
只见苏胜民手里紧紧拽着一把刀,刀身上已经沾了血,甚至他的手上也有些许红。
苏胜民旁边刚才那个爬车的男人正捂着胳膊,胳膊那儿布料都被血浸湿了,血珠子吧嗒吧嗒砸在地上。
而苏胜民手上的刀这会儿正抵着男人的肚子。
其他人都被苏胜民这狠劲儿震慑了,他们就是附近的村民,就想抢点儿东西换钱,平时遇到的车队不是乖乖给钱就是让他们搬一部分东西,今个儿,这是遇上硬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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