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着他这模样,便知胤禟定是答不出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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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没想到出海的事情最后居然是以这种形式定下来,以公司为集体进行出海,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依旧受限,但是对比最开始的时候,总归也算有些发展,最重要的是这公司是交给他来负责的,由胤禟从旁辅佐。
他合理怀疑康熙之所以将这事交给他,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对这公司的运行各方面比较熟悉,另一方面便是自己手头现有的出海资源。
王岸等人自身素质过硬,遇上了那么多的大风大浪还平安回来,这其中不乏运气使然,却也给他们带回来了很多情报,而且因为他们有过出海的经历,很多时候都能当作一个参考,这要比旁人毫无头绪地从头准备强得多。
胤禟啧啧摇头,“我觉得皇阿玛定是看中了你的运气,你看看你,每次办事都那么顺畅……”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得没错,仔细想想弘晖办的几件事情,几乎是样样成功,未必太好运些。
弘晖面色淡淡,“不过是提前做了充足准备罢了。”
胤禟摇头,“我不信,定是上天厚爱你。”他往弘晖身边靠近些,想要蹭蹭他的好运,“以后你做什么事都记得带上我啊。”
既然弘晖运气这么好,跟在他身后绝对是有肉吃!
弘晖失笑,仔细想想觉得对方所说也不假,若非运气好,他此刻也不能出现在这里了,早就不知去了哪里。
这个想法不过一闪而过,他便将手头写好的一张纸递给胤禟,“拿去仔细看看。”
“这是什么啊?”胤禟上下翻看起来,只见上面制定的是各项规则,瞧着像是为入股拟定章程。
“劳烦九叔将这个章程多印刷几份,然后派人给京中各大臣家都送去一份。”弘晖端起旁边的茶盏,轻啄一口,“若是他们感兴趣,随时可以带上银子来我这儿入股了,但也不用强求。”他说着这话时,手指还敲敲另一份名单。
胤禟凑过去一看,只觉得熟悉得很,这不就是上次四哥在户部追债名单嘛,这张纸上圈起来的几乎都是还没还清银子的“大户”。
“行了,我懂你的意思了。”胤禟揣起那入股章程就起身,打算就先往这几家跑一趟。
这些人不是拖欠着国库的银子吗,还跑到皇玛法那里哭穷,既然如此,他倒要看看这次出海的好事情摆在面前,他们还能不能坐得住。
诚如胤禟所想那样,京中的不少人家此刻真的已经坐不住了,上次他们在皇上那里哭诉,不仅让自己可以缓几年还清国库的银子,还狠狠打了雍郡王的脸,当时这些人回府后可是相当乐呵。
雍郡王是皇子阿哥又怎样,不照样得在他们这儿碰壁,他们拖着时间晚些还银子,原以为是自己的胜利,哪里想到弘晖如今又整出这一出。
弘晖的章程上写的很清楚,入股的银子越多,到时候出海回来后,利润分成的占比就越多,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如果能拿出更多的银子投到公司,到时候他们赚的就更多。
如今京中谁不知道弘晖阿哥与十六阿哥出海赚了好多银子,不仅好几箱子的珠宝项链,就连金币都是成箱成箱的,可想而知其中利润有多丰厚,众人在听到消息后就立刻想派人出海了,如今接到九阿哥送来的章程,立马派人套马,他们要带着银子去入股!
但是对于那些还欠着国库银子的人来说,此刻心里就难受多了,看着别家都带着大把的银子去了雍王府,可他们却急得如热锅蚂蚁四处打转,并非是他们拿不出来银子,而是此刻不能拿啊。
他们先前在皇上那里哭穷,若是此刻拿出了银子,岂不是成了欺君之罪吗?可是一想到到时候别人都赚得盆满钵满归了,他们就只能干看着,心里就更难受了,此刻他们后悔极了,当初为什么不把银子还给国库呢,如今反而骑虎难下了。
他们心里也有些埋怨八阿哥,为何阻止皇上出海啊,还提出什么海禁,最终什么都搞成,反而弄了这个什么公司,他们想要私自出海都不成了。
若是八阿哥成功地让皇上海禁,那所有人都不能出海,他们心里也会好受些,偏生如今就他们赚不了这个钱,旁人却可以,这真是让他们心窝子都疼。
其实不仅是他们没有入股,胤禩也没有入股。
胤禩坐在院中的石桌旁,看着摆好的棋盘,执起一枚白棋却无处安放,这一次他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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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晖将入股信息都整理成档后,就开始筹备下一次的出海,而这一次仍然是由王岸带队,但是人手却比之前多出了数倍。
不仅仅如此,弘晖还打算改造一艘船只。
上回王岸等人出海用的是平地沙船,整体性能都很不错,沿用历史久,前朝郑和下西洋用的就是这种沙船,但是弘晖设计改造的船只排水量却很大,稳定性也比原先强,其中最独特的设计在于帆布的改造,可以让其跑得更快,缩短出海的周期。
要想将这船只彻底改造好,至少要个把月的时间,再加上弘晖还要加强对人手的培训,一直等到六月下旬,第二次出海的事宜才尚未准备妥当,而十四阿哥胤祯那里的水泥坊却已经有了不错发展。
胤祯这个人精力很充沛,在出宫开府后,他这几个月都是按照弘晖的叮嘱,认真守在水泥坊,差不多是寸步不离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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