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在换了荷包后,一直盯着对方的反应,瞧着乌智脸上露出笑,他沉思几瞬,难道自己原先猜想地不对?他盯着自己手里那个明显做工蹩脚许多的荷包,再看一眼乌智正往身上挂的精致荷包,突然再次伸手,将那个精致荷包又拿了回来。
既然摸不准情况,那这两个荷包他就都要了。
乌智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弘晖居然还将递出去的荷包抢回去,一时觉得自己亏大了,伸手就要将原先自己那个破旧的小荷包抢回来,可惜却被德伍从中途给拦住,直接半拖半拽将他拉走了,对此,弘晖还特地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等到晚间,乌智愤愤回到瓜尔佳氏府邸,然后直接奔着他妹妹的院子而去。
“小妹,你这次可要再给我做一个荷包!”乌智一脸心疼,他好不容易才从小妹这里弄来一个荷包,没想到居然还被弘晖阿哥给抢了去,原先他怎么就没看出对方竟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呢。
瓜尔佳·静懿听着外面传进来哥哥的声音,脸上并未露出太多的神色,而是不急不缓走出来,慢吞吞坐到一张绣凳上,然后才吐出两个字,“不行。”
见着亲妹这样惜字如金,乌智已经有些习惯了,这外面的人不知道,其实他小妹一向话少,甚至府上的人以前还怀疑过她是否有口疾,但是乌智却不信,他曾亲耳听过小妹喊过哥哥,故而一回府他就会往小妹的院子来,只为了多与她说些话。
这些年坚持下来,虽然静懿平时说得话不多,但好歹也会给出一些反应,这与以前相比已经好出太多了。
乌智进了院子后,早就有眼色的小丫鬟搬了凳子上前,他自己将凳子拖到静懿身旁然后才坐下,眼神巴巴望着妹妹,“你原先给我的那个荷包,已经被弘晖阿哥给抢了去……”
瓜尔佳·静懿在听到乌智提到弘晖时,眼珠微动,但却未说一字,乌智明显察觉到了妹妹的变化,心里有了计较,继续道,“妹妹是不是也觉得他过分?明明你都给做了一个更精美的荷包,他怎么能还抢你给我做的荷包呢……”
“你在与你妹妹说什么呢?”那拉氏在听闻儿子回府时,就等着见人,半天没等到,就猜到儿子定是又跑到小女儿的院子了,过来一看果真如此,关键这小子居然还与他妹妹说弘晖阿哥的坏话。
乌智见他额娘还未听自己讲明情况,就已经开始护着弘晖阿哥了,当下就开口道,“额娘你这可不公,怎地不问问我弘晖阿哥都做了什么?”
那拉氏睨了他一眼,“你一回府就来这儿了,我上哪儿去听呢?”
乌智告饶一番,这才将弘晖抢了他荷包的事情说出,没想到那拉氏听了却是一脸的高兴,她见儿子还一脸不高兴地与小女儿抱怨,没好气地伸手指点了点儿子的脑袋,“你可不要再闹你妹妹了,这弘晖阿哥将你身上的荷包抢了去,那是看中你妹妹呢……”
若不然,怎么会连静懿做的荷包都要收了去,那拉氏脸上的笑容盛了几分,她作为过来人,一下子就能看出弘晖阿哥的用意,如今女儿尚未过门就已经得了对方的看中,这对静懿而言可是好事。
在经过了废太子那一遭后,那拉氏就不指望女儿将来嫁一个权势富贵人家,一心只盼着女儿将来日子能过的安稳便是极好,万万没想到皇上竟然将静懿赐婚给了弘晖阿哥。
她一开始对这门婚事也是心存忧虑,不提对方亲王之子的身份,光是弘晖在京中的名声就已经很令她头疼,如今这京中可是有不少人家将他当作是混世魔头呢。
但是那拉氏后来从儿子口中了解到的弘晖阿哥却是另一番模样,虽然与京中大多数的公子有所不同,但却更有所作为,而最令那拉氏满意的一点就是这弘晖阿哥相当地洁身自好,如今身边居然连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将来女儿过门后要处理的糟心事就少了。
那拉氏如今是对弘晖的情况越来越满意,故而也就越发抓紧对女儿的教导,趁着如今离婚期还有一段时间,她定要将女儿教得更完美,既然这弘晖阿哥于女色上很是收敛,将来后院的人肯定不多,那女儿过门后只要将婆母伺候好,日子就顺畅多了,为此她才特定盯着静懿练女工,将原本粗糙的技术练得越发精湛,才能做出那精致的荷包来。
弘晖也是没想到,原来不管是他收到的精致荷包,还是从乌智身上搜刮下来的做工粗糙的荷包,其实都是他那未来福晋做的,不过如今两者都握在他手里,也算是尽在掌握之中了。
弘晖在等出海讲学队伍组建时,也没忘记派人去海南那边接手张瑚的差事,从他得到这么多侍卫为此,一直以来行事都颇为顺风顺水,而这也离不开四爷身份的原因,只要他待在这京中,就是康熙的皇孙,寻常人根本就不敢动他,便是对他心生怨气却也只能忍耐着,或只是出阴招,而海南这次算是他头一回翻跟头。
这也让弘晖清楚认识到,其实他眼下的顺利,并不全是他自己的手段,很多时候还是收益于原身的身份,而这大清以外的环境仍是不明朗,那些人仍是觊觎着他脚下的这块土地,因为他们还不够强,若是让脚下这片土地强大到让所有国家都不敢冒犯,那张瑚之事就根本不可能会发生。
弘晖派人送了一笔银子给张瑚的家属,还安排他年幼的弟弟去私塾读书,承诺等他考上秀才功名到时候就会给他安排一个好出路,可即便如此,弘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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