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见着人,他一想到她是为了闻一口信息素来的,心情就更烦躁了。
这是,以前他从来没有过的。
裴宿喝了口水,眼角余光又忍不住瞥了几眼玻璃门外手舞足蹈的闻镜,胸腔里那股气还没消,凉凉睨了她一眼,抬手关灯上床盖被睡觉,假装闻镜不存在。
闻镜一见灯灭了,抚了抚额头,太阳穴突突突直跳,又敲了几下玻璃,见他无动于衷,瞅了眼阳台门,十指交叉掰了掰,揉了揉脖子,朝后一退,猛然朝门一撞。
那门“砰”的一声就被撞开了。
裴宿一惊从床上爬起来,正待撵人。
闻镜一听这声响脑子嗡嗡作响,生怕被附近程霏霏听到,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见坐起身来的裴宿给扑到在床上,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紧张兮兮隔着模糊的黑暗低声道:“别闹。”
裴宿皱眉,挣扎着欲将她从身上推开。
闻镜察觉他不乖,双手扣住他的手,单膝压着他的腰部,彻底将人给桎梏住,居高临下盯着他道歉道:“我今晚是故意那么说的,不是,我今晚不是故意那么说的”
被这么微妙的姿势压着,裴宿呼吸粗重,眸光闪了下,侧过头:“跟我无关。”
什么故意不故意,他看她现在就挺故意的。
也不知道,对别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难道她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么?
第20章 20.她是Alpha了。
“我骗程霏霏的, 她给我爸爸下药,我怕他对你不利,本来我都准备让你出去住几天避一避的”闻镜靠得近了几分, 怕动静搞得大了惊动别人, “谁知道,她今晚就回来了。”
裴宿扎进心里那根冰锥融化了些, 面上淡淡, 满不在乎似的道:“哦。”
唇角,却又忍不住微微翘了翘。
是因为担心,不是故意贬低他的。
闻镜一头雾水。
这是解释清楚, 还是没解释清楚?!
“起来。”裴宿淡淡道,手腕微微挣了挣。
闻镜见他没闹顿时举手端端正正起来, 退到床边, 抓了抓头发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 她好像没必要专程翻墙进来吧?!不是有手机么?她干嘛不发短信解释清楚啊?!
闻镜僵住了:“”
裴宿盘膝坐在床上,也没开灯, 扯开睡衣露出肩膀和后颈腺体,难得主动道:“你闻吧。”
闻镜察觉他心情似乎不错,闻言眉开眼笑凑过去拿鼻子蹭了下他的腺体,薄荷味充斥在鼻尖让她觉得舒服又安心,不过在蹭的时候察觉他腺体上还残留着牙齿痕迹,有些尴尬的将裴宿的衣衫拢好,像想起什么, 起身轻手轻脚朝外面走。
裴宿见她闻完就走, 心情一下子又坠落下去, 隐隐有些烦躁起来。
以前,他没这样过。
就在他以为闻镜开门要离开时, 却见她鬼鬼祟祟瞅了眼走廊,从门口端了托盘进来,在床边坐下,拿手机开了微弱的光映照在托盘简单的食物上,复又冲他抬了抬下巴:“吃吧。”
裴宿胸腔里溢满了点点沸腾的液体,怔怔望着闻镜。
原来她记得的。
闻镜拿了叉子塞在他手里,催促道:“赶紧吃吧。”
裴宿薄唇微抿,慢条斯理吃了两口,却见闻镜没离开,反而脱掉鞋子盘膝坐在他床上翻看着手机,却安静的没说一句话,就这样他慢慢吃完了所有餐点。
闻镜见状将托盘搁在一边茶几上,冲他肃容道:“我们去一趟医院。”
裴宿:“?”
闻镜:“打破伤风疫苗。”
裴宿:“???”
闻镜没回房间,在裴宿衣柜里挑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拿了证件带着人悄悄溜出了闻家,还是搭公交车抵达的医院。
谁料抵达医院后,医生检查完裴宿腺体后,意味深长瞅了眼闻镜道:“小姐,下次标记时下嘴轻点,咬一次就能注入信息素了,你咬好几下,你男朋友是要受罪的。”
裴宿一听“男朋友”几个字,愣了下。
“我不是Alpha。医生,Beta咬Omega腺体,是要打狂犬疫苗的。”闻镜信誓旦旦解释。
“是Alpha就是Alpha,装什么Beta?”医生给裴宿简单处理了下,垂眼涂药水时有点疑惑问:“不过,你给他临时标记,怎么不注入信息素?”
闻镜无语,抱着胸凉飕飕道:“我没有信息素。”
她又补充道:“我是伪性易感期,就是忍不住想咬,我也没办法啊。”
医生蹙了蹙眉,处理完裴宿后,专程给闻镜检查了下口腔和后颈,脸色越来越凝重,又让闻镜拿着单子去进行了好几项仪器检测,搞完这一切医生又让她过两日去拿化验结果。
折腾了好一番,回家睡觉都凌晨三点了。
次日,闻镜是被“嘟嘟嘟”电话声吵醒的,摸索着接了电话就听那边传来温辞越略带凉薄又冷静的声音道:“今天九点将要召开董事会,议题是罢免你总裁职务的问题。小闻总,你得证明自己是alpha。”
闻镜睡意退散,倏然想起昨晚程霏霏那句“如果你是Alpha”就好了,原来挖着坑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挣扎着起身,蹙眉道:“你别着急,我有办法。”
温辞越沉默了几秒,“如果你不能证明,还有一种办法。”
“嗯?”闻镜揉了揉眼睛,满脸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