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学士看着温和,人家手段也利着呢。
秦遇倒是不在乎其他人,他只是想知道天蕴帝的看法。
秦遇能感觉到这些年天蕴帝已经松动了。
“皇上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成朝呢?”
殿内很安静,天蕴帝敛目,许久才道:“国富民强。”
秦遇又问:“在皇上心里,女子是您的子民吗?”
天蕴帝:“先生是什么意思?”
秦遇:“臣…”
秦遇想说他随便问问,但是略过去,问题依然在。
秦遇叹气:“臣还是那句话,与其把女子拘在方寸之间,放她们出来或许会更好。”
天蕴帝:“像秦鸲那样吗?”
秦遇应了。
天蕴帝又是一阵沉默,半晌他道:“秦鸲不输男子。”
这好像是一种信号。
没多久天子下圣旨,称秦鸲心性良善,素有智慧,安抚灾民有功,封其为乡君。
众人皆惊,这封旨意一出,就代表天蕴帝认可了秦鸲的做法,再想的深一点……
一时间,来秦府说亲的人家络绎不绝。张氏快挑花了眼。
秦鸲从中指了一个,那随意的架势,张氏都跟着心慌。
秦鸲指的是江兴侯府的世子,江兴侯府如今远离了权力中心,空有荣誉却无实权。
这不重要。而是江兴侯府的世子文武平平。
秦遇把女儿叫去书房,道:“给爹一个理由。”
秦鸲认真道:“爹从文,空哥儿从武,女儿再找个能干的权贵子弟,皇上会怎么想?”
秦遇蹙眉:“那也不必…”
江兴侯的世子不是不好,那孩子秦遇见过,爱玩爱笑,看着是个活泼的。
但是其他没什么出挑之处,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长得好。再加一条家世好。
唔,性格还行。
这么一想,好像对方也还不错。
秦鸲又道:“爹,虽然皇上认可了女儿,但是其他人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书生中或许有她爹那样的人,可是概率太低了。秦鸲赌不起。
之前宴会,秦鸲接触过江兴侯夫人,对方挺通情理的。江兴侯府的世子则看着挺单纯。
短暂的相处,秦鸲有八分把握不会被对方欺负。这话有些委婉了。
但意思是那个意思。
秦鸲想要婚后还能出来做事,她已经见过外面的天空,怎么甘心被困回去。
秦鸲说着江兴侯府世子的好话,秦遇之后又派人去打听了一下,江兴侯只有一妻,有一双儿女,儿子早请了世子位。一家人都挺和气。
秦遇:行罢。
男方下聘礼,定亲。秦鸲和江兴侯世子在长辈的陪同下见面闲聊了。
另一边,秦空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营帐里,霍二将军,霍英还有其他将军都在,秦空是里面年纪最小的。
那些外族的骑兵很厉害,不过也不是没法子对付。
经过众人商议,霍二将军拍板定下守城和野战相结合的作战方式。
红夷大炮太重了,只适合留下来守城。
而野战选择结阵,霍英和秦空分别率领骑兵,既是护住部队两翼,也可作为两把随时刺向敌人的利刃。
灵活多变,机动性强。
而部队则配备了最柔韧的棉甲,前方的兵士持盾牌,短刀。后面的人持火器,趁敌人未靠近时迅速射击。
这一波射击之后,又立刻退开,新一轮的人手准备就位,继续射击。
这种方式缩短了射击的时间,而战场上,多快一息就是一条人命。
号角吹响,乌云堆聚,仿佛在预示着之后的战争。
秦空一身棉甲,眼神肃杀,颇有当年霍英刚上战场时的影子。
城门上,一位参将笑道:“将军,秦空的行事作风倒像你们霍家人。”
霍二将军咧嘴笑:“就说秦先生跟我们霍家投缘。”
木仓声远远传来,战争开始了。
霍二将军和那位参将同时止住了话。脸色瞬间变得肃穆,刚才的轻松说笑仿佛是错觉。
风中传来男子的低吼:“火铳手准备。”
“射——”随着火器之声,战马嘶鸣,有重物落地的沉闷声,这在战场上倒下就很难再起来了。
然而这不是结束。
“第二轮火铳手就位。”
“射——”战争还在继续。
敌人也发现了火器的威力,他们改换策略,打算利用骑兵的优势,从两侧突击。
以往他们便是如此,利用战马带来的冲击性,顷刻间能把一支步兵冲杀。
然而这一次,敌人们踢到了铁板。
秦空一把长木仓使的虎虎生威,利用快速奔袭的冲击性,一木仓洞穿敌人的心脏。
成朝的军备充足,兵士又勤于训练,领将的将军又是老手,成朝这边几乎没有短板。
这是一场没有太多悬念的战争。最后成朝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企图咬下成朝一块肉的外族灰溜溜离去。成朝的凶猛之名也传遍了关外。
狼子野心之辈跑了,留下一群茫然的可怜人。
秦空驾烈马,喝问:“尔等可愿归降?”
“归降不杀——”一阵静默后,有第一个人丢了手里的刀,随后第二个,第三个……
霍二将军派人扫清了余孽,但是看着那群归降的人犯了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