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静容则被押在太兴殿,由太后亲自看着,直至出嫁。
水牢成为一座孤岛,叶柳二人只能自己想办法求生。
宋静容从未了解过自己的父皇,更不会清楚,皇帝是世上最会撒谎的人。她以为只要她静静待嫁,她的好姐妹就能平安,却不知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好在,他们这边有一位即将登上皇位的人,脑子是清醒的。
夜里,东宫太子寝殿。
宋玉轩得知叶柳二人的境遇后,整个人处在一片阴影之下:“父皇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处罚叶梦纯与狗蛋,且不说叶梦纯如何,动了狗蛋这事,一旦传出去,定会在军中引起轩然大波。父皇本就忌惮柳家,怎么会主动招惹柳家?这等于是给了柳家不交兵权的理由。”
管事太监不敢多言,立在一旁静静听着。
“除非……”宋玉轩的目光落在手边的夜光杯上:“有人从中作梗。”
管事太监小心翼翼凑近问道:“您是说那位大漠皇子进贡的美人,希雪娘娘有问题?”
宋玉轩冷哼一声:“岂止是有问题,只怕是罪魁祸首吧。”
管事太监皱眉道:“咱们得快些想办法救出两位姑娘,那水牢可不是人待得地方,多一天都是折磨。”
宋玉轩又怎会不知,他将夜光杯丢出去摔了个粉碎:“希雪正得盛宠,就算本宫去说也无济于事,除非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否则一时半刻没法动她。”
管事太监叹气道:“真是可怜了这二位姑娘,不知道还要在水牢里受刑到几时。”
宋玉轩低头沉思片刻:“去把上官薇薇喊来,她不是一心想要报答狗蛋吗?现在正是时候。”
不见白昼黑夜,柳夏月几乎失去了时间概念,完全不清楚自己与叶梦纯被关了多久。两个被教训了一顿的太监,不敢再将她俩抓去行刑。
但却断了吃食,让二人挨饿。
叶梦纯像个死人一样漂浮在水面上,柳夏月吓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喊一声,就怕得不到回应。
不知何时,走廊深处传来了悦耳的铃铛声。
柳夏月抬眼去望,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此时正站在高处向下俯视她。
“什么人?”柳夏月感觉到了来者不善。
希雪脱下兜帽,满脸尽是嘲讽:“怎么只有你一人说话,叶大小姐呢?”看着浮在水上一动不动的叶梦纯,希雪的唇边多了些恶意:“啧啧,前几日还在演武场大出风头的叶大小姐,现在竟成了一条死鱼,呵呵。”
水牢里很暗,柳夏月根本看不清希雪的样貌,只凭声音确认,这不是她认识的人:“你是谁?”
希雪笑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也只是一位传话者。”
柳夏月问道:“给谁传话?”
希雪的声音变得尖锐:“莹莹让我告诉你们,配角就是配角,再怎么努力,也只会是主角人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柳夏月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向希雪:“墨婉莹!真的是她!”
希雪笑的更放肆了:“莹莹知道你们很在意和亲的事,所以才设下这次比武,用来迷惑你们。她早就做好计划,用我来换取永乐公主,不论你们是否赢得比赛,结果都不会变的。”
“墨……婉……莹!”柳夏月恨得几乎咬碎牙齿。
希雪嘲讽道:“你们几个杂碎,竟敢坏莹莹的好事,这就是给你们的惩罚。”
“墨婉莹在哪?”
水面扑起几朵水花,柳夏月看着缓缓抬起头的叶梦纯,激动道:“梦纯,你醒了?”
叶梦纯微微一笑:“淡定点,敌人在呢,别让人家看笑话。”
希雪有些吃惊:“哟,叶大小姐,你还真够坚强的,还活着呢?”
叶梦纯惬意的漂浮在水面上:“墨婉莹既然这么相信命运,她就应该清楚,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弄死我,但绝不是她。”
“死鸭子嘴硬,我看你们能在这里挺几天!”希雪戴上兜帽,转身打算离去,却不料叶梦纯突然狂笑起来。
叶梦纯大喊道:“我只知道墨婉莹对男人有吸引力,却不知也有忠心她的女人。希雪娘娘,你这么听她的话,难不成也是爱慕她?”
见希雪没有回答,叶梦纯冷笑道:“你不会是有把柄在她手上吧?那娘娘可站错队了,我好心提醒娘娘一句,现在弃暗投明,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若继续执迷不悟听墨婉莹的话,以后的结局恐怕会比我今日的遭遇更惨。”
希雪大步走出地牢,临至门口时怒摔手中的铃铛。
五天后的午时,上官薇薇带着一众宫女来到掖庭。
此时正是休息的时候,掖庭宫人躲在小屋内烤着炭盆昏昏欲睡。
上官薇薇一脚踢开大门,怒斥道:“混蛋玩意,送去的衣料不是生毛就是污了,你们是没把我这个太子侧妃当回事啊!”
宫人吓坏了,纷纷跪在上官薇薇的面前求饶:“小的不敢,这其中必有误会,送去您府上的可是精挑细选过的。”
上官薇薇拿出几匹污了的布料,砸在管事的头上:“放屁,姑奶奶还能冤枉了你!”
这边一闹,掖庭里大大小小的宫人全都围了过来。
东宫的人全数戴上面具,趁机进入水牢,想救叶柳二人出来。
刚踏入牢房内,就被埋伏在此的御林军团团围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