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花闲安排好的房间,宋静容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安心休息了。
她坐到梳妆台前,看到镜中狼狈的自己,突然挥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若我当时对姐妹们坦诚相告,又岂会落到今天这幅样子?
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背弃姐妹的是我,欲壑难填的也是我。与虎谋皮的是我,技不如人的还是我。
眼前这条路,我也只能一路走到黑了。
墨婉莹,我与你不死不休!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是宋承宁知道墨婉莹回来了,他会怎么做?
花闲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悠闲自得,他立刻就去见了叶浩林,确认了宋静容的身份。
“公主?”
花闲有点惊讶,一个公主竟然落魄成这幅模样,还险些失了清白,这皇帝也太无情了。
叶浩林就像是听到他的心声一样:“子女多,没有家世的,在他眼里连人都算不上。好不容易从大漠的虎口逃出来,又进了宋伯成这个狼口。以后的日子,怕是要吃更多的苦。”
花闲与叶浩林交代了很多事,二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直至天明才各自离去。
墨婉莹惦记花闲,在屋里坐都坐不住,蠢蠢欲动的样子,被宋伯成看在眼里。
宋伯成已经很努力的讨好她了,新衣服昂贵的首饰,请到家的杂耍班子,成桌的美味佳肴。
但似乎,不起作用。
他的美人,不仅不稀罕这些,还隐约露出对他的厌烦之色。
这让宋伯成心里很不舒服,他本来就不明白自己对墨婉莹的感情来源,她又迟迟不回应他的感情,他就更迷茫了。
见墨婉莹打算从屋子里出去,宋伯成走到她面前说道:“莹莹,我们成亲吧。”
墨婉莹一愣,估计是太突然了,她没控制住好自己的神情,直接瞪了一眼宋伯成。
她的这个冒事之举,直接击碎了宋伯成对她的滤镜。
虽然没达到像裴景瑞那样清醒,但也恢复了些理智。
宋伯成冷冷一笑:“莹莹,你是不是不喜欢本王?”
墨婉莹有点慌,她见过这种目光,宋子晋对她失去痴迷之前,也曾这样看过她。
她赶紧凑上去,用娇滴滴的声音回道:“王爷何出此言?莹莹只是觉得太突然了,有些受宠若惊。”
宋伯成哼了一声,坐回到椅子上,他没再提拜堂成亲四字,只是淡淡的来了句:“那你准备一下吧,本王今夜去你房里。”
明媒正娶变妾室,不过弹指之间。
墨婉莹当然不想了,可她知道宋伯成动摇了,不敢再说什么得罪他的话,只好找理由:“王爷,我这几天不方便,能过些日子吗?”
宋伯成对她还是疼爱的,自然不会强求,点了点头,转身里去了。
看到他走远了,墨婉莹的脸沉了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她得想办法,到花闲那里去。
太子被废,誉王下落不明。
朝堂上明明只有宋承宁与宋伯成两位皇子,可还是没人把宋承宁放在眼里。
尤其是墨卓远。
墨婉惠做不了太子妃,他就让他的女儿在家里养着,宁愿让人说闲话,也不把女儿嫁给宋承宁。
若说宋承宁最跟谁,那绝对就是墨卓远了。
午后,宋承宁在院子里练剑,下人来报有人求见。他轻轻抬眉,不太情愿的走向了大厅。
看到带着面纱的女人,宋承宁露出疑惑之色:“你是何人?”
宋静容行了一礼,揭下面纱:“是我。”
宋承宁吃了一惊:“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该……”
这人不是到大漠和亲去了吗?
宋静容摇了摇头,不想提起那些往事。
宋承宁皱眉:“你来找我,是为何事?”
宋静容一脸担忧的看向他:“我只是来通知你,墨婉莹回来了。”
宋承宁再吃一惊,这次他的神情可不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淡然了,他直接冲动的掐住宋静容的手臂,用力摇晃:“你是说真的?她在哪里?她又回来害惠惠了是不是?”
不得不说,你们彼此还真是了解对方。
宋静容无视了手臂的疼痛,点点头:“是,你说的都对。她现在在宋伯成的府上,暂时还没有动静。但我想也快了,毕竟她最恨的就是墨婉惠了。”
宋承宁如临大敌:“我就知道,这女人一天不除,惠惠的安全就没有保障。”
宋静容的目的达到了,转身要走。
宋承宁叫住了她:“你为什么会来告诉我这件事,背后是宋玉轩还是宋子晋?”
宋静容有了种被人瞧不起的感觉:“没人指点。”
宋承宁狐疑看着她,半响后冷笑一声:“无所谓了,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若是真的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宋静容不知为何,被宋承宁的笑弄的不寒而栗。
她匆匆离开,却在半路被人截住。
抬眼一瞧,不是宋承宁,而是找了她好久的白正熙。
原本的白衣翩翩少年郎,如今像个饱经沧桑的小老头。
白正熙慢慢走向她,眼神像极了饿狼:“公主,你还想去哪里啊?”
宋静容拔腿就跑,被白正熙拽住带到了半空又丢下。
直接摔坏了腿,难以再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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