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伯成,丝毫不曾悔过自己的恶行,满脑子只有一句话。
凭什么?
宋伯成的牙齿磨得作响,眼神凌厉狠辣:“宋子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待宋子晋走后,宋伯成走进了屋子。
叶浩林原以为是宋子晋折返回来,正打算起身相迎,但一抬头看到宋伯成那副恶罗刹的面孔,吓得顿时脸色发青。
“梁王殿下?”叶浩林毕竟是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老臣,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盯着宋伯成,清楚自己的命数已尽。
宋伯成走向他,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从怀中掏出毒药,强行掰开他的嘴,将药倒了进去:“若是叶梦纯知道他爹死在宋子晋手里,我看他们二人还如何在一起。”
这些话如同闪电劈到了叶浩林的心上,他知道宋子晋是真心待叶梦纯的。也清楚没了自己后,他女儿的处境会更加艰难。为了不让宋伯成得逞,不让这个误会成为二人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结。
叶浩林拼尽力气挣扎,成功在宋伯成的衣服上扯下一块料子。
宋伯成看到叶浩林咽下毒药吐血倒地,满意的转身离开。
叶浩林撑着最后一口气,将那块衣料放进了嘴里后,闭上了双眼。
柳夏月与叶梦纯原本在追宋静容,谁承想叶梦纯竟然会在平摊的路面上摔了一跤,把下巴都磕坏了。
柳夏月停下脚步,走过去扶叶梦纯,却见对方的眼睛正止不住的向下落泪:“梦纯,你怎么了?就摔了这么一下,不至于哭的这么惨吧?”
叶梦纯看着她,这种突如其来的悲伤,让她有种非常难言的感觉:“夏月,我觉得有事发生。”
柳夏月有点懵:“嗯?我们天天都有事发生,一天都没闲着啊?”
叶梦纯愁眉深锁,像一朵即将要落败的花,苍凉又迷茫:“我是说,有让我很痛苦的事情发生了。”
柳夏月头一次见叶梦纯会有这种表情,她沉下心来,仔细思考。
对叶梦纯来说重要的且会让她痛苦的事情,那就是钱没了或者重要的人没了。
钱?
尚书府现在由我柳家看着,贼人进不去偷窃,肯定不会没。
那就是重要的人没了。
对叶梦纯来说重要的人?
她爹,我,静容,姑且算上宋子晋吧。
我没事,静容在前方矫情,宋子晋一般情况下没人伤的了他。
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叶浩林!?
叶伯伯出事了……
柳夏月紧握佩剑,敛去脸上不合时宜的笑,一把将叶梦纯从地上拽起:“走,咱们杀进皇宫。”
叶梦纯听了这话,眼睛中迅速涌起了恐惧之色:“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皇宫那边交给柳老爷子吗?”
柳夏月不多废话,直接带着她用轻功赶路:“我爷爷别看他表面上没规没矩,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愚忠的老顽固。哪怕皇帝在他头上撒尿,他也不会说半个不字。你之前不是问过我,为什么柳家会被裴家那群蠢东西灭了吗?这就是我这段时日找到的原因,不论皇帝下了多少害柳家的诡计,老头子就算被伤的千疮百孔也不会反抗。你指望他入宫,无非就是去跪地求和,到头来还是要被算计。”
叶梦纯惊呼:“夏月,你的头脑这么清醒的吗?”
柳夏月面色严肃:“梦纯,你要有心理准备。”
叶梦纯早已清楚自己会面对什么,艰难的点了头:“我知道。”
宋静容还在泪奔,一回头发现除了裴景文外,她的两个姐妹早就不见了踪影。
虽说她现在扭捏不肯相见好好把话说清楚,但真的见二人不再理会她,她心里比谁都要难过绝望。
裴景文跑到她面前跪地:“公主,更深露重,还是让我先找个地方给你休息吧。”
宋静容冷冷望着他:“我身边只剩下你了吗?”
裴景文似乎没明白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心里竟然还有点高兴:“是,只有我永远不会离开公主。”
宋静容哼了一声,冷声道:“你之前说的比现在还好听,还不是跟墨婉莹走了。”
裴景文有些慌,忙摇头:“你相信我,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离开你。”
宋静容一脸死气,慢慢向前走:“可我现在变了,需要的不再是一个陪伴在我身边的人。”
裴景文从地上爬起来,快步追了上去:“公主殿下需要什么,我都会给公主拿来。”
宋静容笑了笑,回头看他:“我要权利,至高无上的权利,你有吗?”
裴景文着实吃了一惊,他认识的宋静容,绝不会说出这种话。可他也没有资格要求她不能变,因为他自己从里到外都变了。
见裴景文不语,宋静容甩了下衣袖:“不用勉强,那东西一般人拿不到很正常的。”
普通、无用这种词伴随着裴景文成长,他最讨厌被人瞧不起。
裴景文抬起头,直视宋静容的眼睛:“若我能拿到,公主要用什么来交换?”
宋静容微微皱眉:“你要与我谈条件?”她冷笑一声:“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裴景文看着她,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我想要公主这个人。”
宋静容听到他的要求,真是哭笑不得。原先追着,想着,付出着的时候你不要。现在竟然要用条件来换,来求?她苦笑道:“好,那我期待那一天你真的能把权利送到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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