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月与叶梦纯来到皇宫,二人翻墙而入。
逮了不少太监宫女逼问,终于找到了叶浩林所在之处。
看到面色死灰的叶浩林,叶梦纯强忍泪水跪在他的身旁:“爹,女儿来晚了。”
柳夏月在附近抓了几个巡逻的士兵进来,一顿毒打之后,他们告知二人,今夜这屋子宋子晋来过。
“你们说的是真的?”叶梦纯背对着他们,声音凄婉悲凉。
几人连连点头。
“我们那时候在附近偷懒,亲眼看到誉王殿下从屋子里出来。”
柳夏月叹息一声,敲晕了这几个人。
她现在是局外人,为了稳定叶梦纯的情绪,立马开口为宋子晋辩解:“这有可能也是那狗皇帝的计策,不杀叶大人就要杀你。或许这一切是叶大人的选择,不怪宋子晋。”
叶梦纯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她缓缓回头,绝望到快要昏厥:“就算如此,我也不会与杀父仇人的儿子在一起。父亲没了,就都结束了。”
她因为受了刺激,实在无力去抬叶浩林的身体。
柳夏月将她扶到一旁坐下,自己上前扛起了叶浩林。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去感受,发现他没有死,还有微弱的心跳:“梦纯,叶伯伯还活着!”
叶梦纯差点再摔个跟头,轮滚带爬的过去,摸上叶浩林的脉搏,激动到五官乱飞:“嗯……嗯……我感受到爹的脉搏了!”
事不宜迟,救人要紧!
二人扛着叶浩林离开皇宫,几乎敲响了京城所有的医馆。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不仅仅是一句话,这种时候金钱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白正熙坐在马车上照顾墨婉莹,看着街道上一群背着药箱的大夫纷纷向一个方向奔跑,赶忙下去拦下一人询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人急不可耐:“繁花坊啊,花家有个老头子中毒了,说是治好了给一百万两呢!”
白正熙一脸疑惑。
花家?
花闲就算上了年岁,也不至于被说成老头子吧?
白正熙很快反应过来,能出一百万两悬赏治病,一定是位重要人物。而叶浩林又被宋子晋带走了……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可宋子晋会下毒叶浩林吗?
白正熙很聪明,立时觉得不对,转脸将目光看向皇宫的方向。
他抓这些老臣,是为了时机成熟时杀掉嫁祸给皇帝,让他背上暴虐不仁的名声。
可如今叶浩林这样重要的大臣提前出了事,岂不是要自己背锅。
白正熙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是我小瞧这个皇上了。
不过没关系,聪明人越多游戏越好玩。若都是蠢货,让他轻而易举就成功了,他反而会觉得无趣。
为了那一百万两银子,这群大夫可是用尽了毕生所学。
虽然没有完全祛毒,但至少人是从鬼门关里救回来了。
柳夏月看叶梦纯一直捏着什么东西,疑惑道:“那是什么?”
叶梦纯摊开手,里面是一块衣料:“这是父亲含在嘴里的,应该是从下毒之人的身上扯下来,故意留给我找凶手的。”
柳夏月佩服道:“叶伯伯真是个大人物,临危不乱还能想出这等计策。”她拿过布料,问道:“你可知这是谁的东西。”
叶梦纯指了指上面的图案:“你可注意过那群皇子的着装?他们所穿的衣服,图案都是固定的。”
柳夏月回忆了一下,吃惊道:“这上面是菊,下毒的人是宋伯成!”她突然高兴起来,拉了拉叶梦纯的衣袖:“梦纯,太好了!不是宋子晋,你不必为难了。”
叶梦纯冷冷道:“不好,一点也不好。就算下毒的人是宋伯成,但下旨的还是皇帝啊!天底下这么多男人,我为什么非要爱上仇人之子?我觉得我错的很离谱,很荒唐,所作所为都不是在自救。反而是把身边的至亲,推上了断头台!”
柳夏月把手搭在叶梦纯肩上:“你冷静一点,你不能把上一辈的错误强加给宋子晋身上,这样不理智也不太公平。他已经很努力的在为你付出了,虽然结果可能不太好……但否定一个人的努力,这样做我觉得不对。”
叶梦纯叹了口气:“我不是说怪他,我是说我们在一起并不会有好的结果。我要进宫杀皇帝报仇,你难道让他跟着我,为了愚蠢的爱情,陪我杀皇帝弑父吗?我们为什么讨厌墨婉莹,讨厌她的那群舔狗,不就是讨厌他们为了爱,可以抛弃理智抛弃人伦做一切不可为之事吗?人不能双标,伤害自己的利益时说对方不该这么做,伤害别人的利益时,美化它为爱情。”
柳夏月眨眨眼:“啊……梦纯,你这么理智,会伤到自己的。”
“可她不这样理智,最后陷入两难时会更加痛苦!”花闲从房间走出来,他很心疼的望着自己的外甥女,扫去她额头上的碎发。
叶梦纯行了一礼:“舅舅。”
花闲温柔一笑:“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若是觉得痛苦,便要早做打算。人生这东西很奇怪,若是快乐便觉得短,但若是痛苦,那就是慢而长。舅舅希望你快乐,不希望你在痛苦中受煎熬。”
柳夏月看着年轻俊美的花闲,突然冒出一句:“你外祖母身体挺好啊,还给你生了个同龄的舅舅。”
花闲差点被她这么冒失的一句话气得喷出火来,他皱着眉问道:“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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