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去厨房拿盘子,把菜一个个倒出来,端出厨房的时候,喊了声:“吃饭了。”
几个人这才注意到她。
许丛伟笑呵呵的,忙对姜学谦说:“你瞧瞧你,客气什么,还弄这么多菜。”
姜学谦笑:“没弄几个菜,都是家常便饭,咱们哥俩熟,不讲虚礼。”
“……”
许丛伟又客气了几句。
姜学谦唤姜之栩过去:“看你许叔带什么好玩的了。”
许丛伟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帆布袋,放在腿上,说:“你们都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姜之栩走过去,见帆布袋里还有好多个五颜六色的塑料袋。
“我啊,来之前去花鸟市场转了一圈,买了些小玩意。”许丛伟把袋子一个个掏出来放在茶几上,“这是买的佛珠佛串,这个是花种,还有这个,买了个大砚台……”
姜学谦笑:“老许你可真是个闲情逸致的人呐。”
许丛伟笑:“孤家寡人,逗闷子罢了。”
李衔九拿起其中红色塑料袋看,问:“这里都有什么花种?”
许丛伟说:“我还真记不大清了,你瞧瞧,里面的袋子上有贴的标签。”
红色塑料袋里,还有几个透明的小袋子,上面贴了花种名称,有波斯菊,雏菊,多肉……
“您买的真不少。”李衔九笑。
许丛伟端起眼前的茶,喝了口:“你要是喜欢,就挑一个。”
姜之栩眼一亮:“许叔,我也想要。”
姜学谦朝杯子里吐了两口茶叶:“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许丛伟放下茶杯:“诶,老姜,孩子喜欢,让她种呗,种不活也没什么,玩玩嘛……”
于是姜之栩也低头去袋子里挑拣。
她没注意,她一弯腰,柔顺的发丝全都往前垂下,像柳条拂水面似的,掠了李衔九一脸。
他朝外偏了偏,去躲她的头发。
姜之栩眼皮一跳,忙站直,把头发扎好。
李衔九挑得很快:“就这个吧。”
许丛伟一看:“雏菊啊,这花好,漂亮清新。”又问姜之栩,“你挑哪个?”
姜之栩愣了一下,想起之前看过全智贤演的一个韩国电影,就叫《雏菊》。
而雏菊,是沉默之花。
她借着挑种子看了一眼李衔九,他正低头看观察种子,见他闲适,十有八九不知道雏菊的花语,随便就养了。
“你许叔问你话呢,傻了?”姜学谦叫了她一声。
她这才回神,说:“哦,我……多肉吧。”
“多肉可不好养。”许丛伟说。
“没事。”她直起腰,拿着种子笑了笑。
许丛伟又说:“多肉我倒是不大了解,但是那个雏菊九月种最好,三月进入花期。”
李衔九点了点头:“现在种应该也还不晚。”
许丛伟说:“也是。”
姜之栩这会放松,不由接话:“没关系,就像许叔叔说的,种不好就当养着玩。”
李衔九回头瞥了她一眼,又不咸不淡的转过去了。
她一顿,不知道这一眼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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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丛伟一直在家里待到下午4点多才走。
他走之后没多久,姜学谦也被一个电话叫走。
姜之栩把重要的作业写了一半,犹豫着要不要出门买花盆和花肥,恰好舒宁发消息喊她去理发店剪刘海儿,于是她就换了身衣服出门。
他们直接在理发店碰面。
因为是周末,剪头发的不少,前面要排三个人,舒宁就说:“你先去逛你的,我因为剪头发就没洗头,顶着大油头不想出去。”
姜之栩想了想,说:“行吧,那我去了。”
舒宁特意挑了家离花鸟市场近的理发店理发,姜之栩从店里出来之后,走过一个路口,再拐了个弯,就到市场南门了。
刚进来,就看到一条街上高低大小不一,五颜六色的广告牌,离她最近的这家店,门头上的牌子已经旧的看不出完整的店名,只有门口有一小块电子黑板,用粉笔写了各色发光的字:花卉,咸淡水族及器材、花卉、盆景、奇石根艺、鸟雀、工艺品。
看来是老店,东西多。
她走进去,门口摆了一排鱼缸,各式各样的小鱼,在满是泡泡的淡绿色鱼缸里游窜。
老板走出来,用青城话问:“买鱼哦?”
她倒是想,可知道自己喂不好:“不买。”她往屋里走了走,问,“我养多肉,您这边有合适的土和花盆推荐吗?”
“都有,都有。”老板边往店里走,“你是种子还是插穗?”
她反应了一下才说:“种子。”
老板找出三小袋不同的土放在柜台上,又去高架子上找别的,说:“那你得买一瓶多菌灵溶液,先把种子泡泡,杀菌去病……”
老板懂得多,给她介绍了半天,最后姜之栩只买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算价格一共103元,老板把零头抹了,要了她100元。
姜之栩拎着一包东西,边往回走,边闲逛。
这里的很多店,都有两道门,姜之栩看到一家叫“春天里”的鲜花批发店在打折,便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40岁左右的漂亮女人,正在躺椅上织一件孔雀蓝的毛衣,见她来了,并没有很热情,抬抬眼说:“您随便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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