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李衔九忍不住阳台看了看天,有什么被他硬生生倒逼回去。
他对李青云说:“你想打钱我也不拦着你,随你便吧,反正你打了我也不买衣服,还是和朋友玩,买烟抽,现在谁还注意谁衣服新不新啊,穿着帅就行。”
李青云一听,忍不住笑骂:“臭小子,我血压高都是你气的!”又说,“烟少抽点吧……”
夜深露重,秋天是思念的季节。
李衔九挂了电话,久久没有回屋。
明月高悬,不是很圆,但是很亮。
月光透过窗棂照下来,照到一排盆栽上,他看到他养的雏菊幼苗已经长成大苗了,密密麻麻的。
屋外,风又大了些,他把窗户关紧,心想明天就能把它分苗移植了。
晚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吵得人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又是周一。
高三的日子就是这样的枯燥而反复,周一到周五不是一根线,周一到周一才是一个圆。
周日才考完的试,老师们周一就把成绩核算了出来。
到下午上数学课之前,排名已经出来了。
姜之栩还是那个名次,而李衔九却退步了一点,考了班里第八。
数学老师上课讲试卷,下面有同学闻风油精提神,数学老师吐槽“又不是夏天,你们到天气暖和怎么办”,可还是挡不住那股浓烈的味道飘荡在屋里每个角落。
老师们总说,我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可实际上他们是无法理解学生的困和累的。
用数学上的话说,无限接近但永不相交。
当然,这个概念也可以套用在别的事情上。
比如姜之栩和李衔九,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始终要保持那一点界限。再比如张家兴和姜之栩,一个追得紧,一个躲得虽然慢,可却一直在躲。
姜之栩不知道为什么张家兴忽然对她势头猛了。
从高航生日之后,他在她面前出现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她问他怎么没和李衔九他们一起,他就会眼神飘忽的说“他们哪有你好”,搞得姜之栩无比尴尬。
有时候也会在班里碰见他,他是专门找李衔九的,因此不怎么和她说话,可等他走了之后,她就会从桌洞里发现被他偷塞进来的巧克力……
11月1号是万圣节,下午放学之前,张家兴来班里找李衔九一起走。
因为过节,他这次没有避讳李衔九,给姜之栩带了一个透明的hello kitty水晶盒,里面塞满了五颜六色的糖。
姜之栩心里拎得清,忙说:“这个我不能收。”
李衔九在他座位上一言不发的摘抄作文好句,他这次成绩下降就是因为作文没写好,拉了七八分。
张家兴见李衔九没什么表示,心也放宽了,一幅“这不算什么”的样子,说:“拿着呗,买都买了。”他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糖,我就是看着好看买的。”
姜之栩心想,话再不说明白,事情就复杂了。
于是从桌洞里把张家兴之前送的巧克力和棒棒糖都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小小一堆。
教室里只有三五个人还没走,但她讲话还是不敢太直白,主要是还怕伤人:“那个,我真的不爱吃甜的,这些你都拿回去吧。”
她语气虽柔,态度却硬。
张家兴面子有点挂不住:“送出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
屋里又走了两个人,姜之栩一上一下拉着外套上的拉锁,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况李衔九还在旁边,哪怕他对她的这点破事一点兴趣没有,可她还是觉得尴尬。
教室里最后两个同学离开。
她想了想,直白的说:“张家兴,我真的不爱吃糖。”
话已至此,谁能不懂其中深意。
张家兴瞟了眼奋笔疾书的李衔九,只觉有点臊得慌,赌气说:“那你喜欢什么?”
他有点犯轴。
姜之栩讷讷说:“对不起啊……”
李衔九的笔在纸上划了一道凌厉的黑线。
他抬眼,用那双漆黑冰冷的眸子瞟了眼张家兴,淡淡问:“谁给你出的主意?”
第22章 拒绝 神仙来了也移不走
张家兴微顿:“你什么意思?”
李衔九把笔往桌子上一撂, 靠在椅子上,吊着眉梢看他:“满娇?”
张家兴动了动唇,没说话。
“你避开我给她送东西, 是不是私下还找过她?”李衔九一时间明白了很多,他笑了笑, 连连点头,“张家兴你还想追她?你他妈就一个蠢蛋!”
“你他妈什么意思!”张家兴本来就不爽, 听李衔九骂人,火一下子上来了。
姜之栩有点搞不清状况,忙说:“你们这是干嘛, 别吵架呀。”
“我什么意思?你送的东西人家动都没动, 原封不动给你退回来了,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李衔九笑的嘲弄。
以前大家都没见他正儿八经发过火, 原来是这样的极尽讽刺, 和想象中一样吓人。
“我还真要问问她,她怎么这么想当这个红娘。”
李衔九说着话就站了起来,椅子倏然向后倒去, 发出一声闷响。
他头也不回的出了教室。
张家兴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听了这么些话, 姜之栩大概听明白了,她喊了声张家兴:“那个……是满娇告诉你要这么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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