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这样的。”闫听诀道:“院子里种了一种花, 是我以前都没见过的类型,在别的院子里也没有看到,因此大概率是伦萨自己种下的, 至于理由,应该也不需要我说你就能猜到。”
“真是奸诈啊,让他们用自己刀对上自己的盾牌,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成为这其中的王者,有这么厉害的能力他之前为何不用呢?”屠念轻轻“啧”了一声。
“或许之前没有呢。”闫听诀扫了一眼没有多说。
屠念一怔,想想也是,伦萨实力不弱,他们在提升,他必定也是。
看来将会是个强大的对手了,屠念将他的名字记下,在闫听诀的呼唤下离开了小院。
回到街上,中元节的气氛不减,鬼魂不知道有几个玩家还在要死要活的打斗。
屠念边走边回忆着:“我们家过节的时候经常会出来玩,过年的时候偶尔还回去看灯会。”
“好看么?”闫听诀问。
“不记得了,可能也像是现在这样吧。”屠念兴致勃勃地看着来往的人群。
她并不是胡说,是真的记不太清楚是什么样子了。
只记得街上有很多人,而她和几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跑来跑去,穿着汉元素裙,并不是正统的汉服,而是改良后更适合小孩穿的。
她从小就很喜欢好看的裙子,所以对这种日子并不抗拒。
但是人实在是太多了,小孩子一眨眼就容易找不到了。
所以父母总是跟在身后生怕她丢掉,或者是被人贩子拐走。
“我小时候长得就特别漂亮。”屠念有些小骄傲地道:“就是脸特别圆,婴儿肥嘛。”
“嗯。”闫听诀问:“然后呢?”
“拐走了就看不到你了呀。”屠念笑嘻嘻地道:“我自我保护意识还是非常强的,从小就知道要离陌生人远点。”
“没觉得。”闫听诀道。
屠念嘴一撇;“怎么没觉得?”
闫听诀继续道:“刚认识的时候就是自来熟,还说……”
屠念回忆起自己初次见到闫听诀说的话,迅速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
闫听诀眉眼带笑,温和地看着她。
屠念道:“我那是嘴瓢啦!本来想说是妹妹的……”
闫听诀想了想:“还好。”
“怎么?”
“我们一点也不像兄妹,那样说恐怕也没人会信。”
屠念哼了一声,拎着裙子找了一个路边的台阶坐了下来:“的确是不像,我们的好看也没到一个方向。”
她说着,大概是觉得自己说话实在是太不要脸了,于是赶紧拍了拍脸颊,转移了话题,绕回了他们之前在说的灯会:“我记得小时候嘛,有的时候发型不适合我,我小时候就爱美。所以就会让我爸妈拆了换掉,但是他们又觉得是花了好多钱做的,好歹得拍几张照片。”
闫听诀望着她:“想象不出来怎样会不好看。”
屠念被他说得开心,可也还是道:“虽然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可爱,但的确不是什么东西都合适的。”
闫听诀问:“那你肯定留下了不少小时候的照片吧?”
屠念警惕地道:“你什么意思,那里面可有很多是我的黑历史呢,绝对不能给你看。”
闫听诀笑着看她。
屠念反过来问他:“那你呢?你就没有留下什么照片什么的?”
“我那个时候没有照片,但你要是想看,我可以给你变出来。”闫听诀道。
屠念便打了个响指:“那就变成十六岁的我和十六岁的你吧。”
她说着,卖关子一样地从小熊软糖里拿出来了一颗,闭着眼睛念叨了一会儿,小熊软糖便变成了人的样子。
和她记忆里的自己差不多,也许稍微有美化一些。她很满意地递给闫听诀:“我要变成这个样子。”
闫听诀大概也觉得这个重返十六岁的事情还蛮有意思的,便点头答应了屠念。
白光闪过,街上多了两个十六岁的人。
屠念穿着之前的汉服,因为她自从十三岁之后就基本没有怎么长高了,所以倒是也没觉得大。
闫听诀的长袍也贴合身材,随着他一起发生了改变。
屠念之前就很喜欢他这个样子,顺势挽住了他的胳膊。
闫听诀垂下眼帘问他:“是更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之前的我?”
屠念瞥他一眼,心道好家伙,是送命题。
不过她回答得一点也不犹豫,几乎是迅速便答道:“喜欢你。”
“嗯?”闫听诀脚步一顿。
屠念买了个花糕捧在手里,边吃边道:“什么时候的你都喜欢。”
闫听诀有的时候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是无论如何,他这回的心情都跟着非常美妙。
街上各种各样的摊子很多,因为是鬼,所以花样更多。
杂技什么的都不在话下,许多人都捡起了自己很久没练的旧活儿,拿手能招,在一个架起来的台子上表演。
屠念和闫听诀走累了就在那儿坐下,却不想这儿真是什么都齐全,就连以前在外面看戏是找到机会过来乞讨的老奶奶都有。
老奶奶拿着一个小碗,挨个挨个地要钱,很多鬼魂都会象征性地给一点,当然不会真的相信她日子过得有多难,只是当做一场好戏去看,毕竟大家都是鬼了,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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