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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远哥儿有长进啊!
    远哥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以为……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师祖!我该死!”
    说着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自己脸上,扑通一声跪下了,朝着营帐磕了三个响头:“都是我害了师祖!”
    叶兰舟一听,这不对劲啊,顿时不淡定了,操着一把虚弱的嗓音喊道:“是远哥儿吗?你进来。”
    远哥儿抹了把泪,连滚带爬地跑进营帐,跑到床前跪下,又要磕头。
    “别哭了,我没事。”叶兰舟坐起身,赞许地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孙,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意图。”
    远哥儿一愣,眼里含着泪,嘴巴半张着,好一会儿才一脸懵逼地问:“师祖,您……”
    叶兰舟竖起食指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装的。”
    “啊?为什么?”
    “你傻啊,我跑到南楚大营,把小皇帝拿捏一通,我要是毫发无伤地回来,旁人会怎么说?
    你忘啦,我们神仙是要遵守天条的,要是给凡人知道身份,犯了天条,那可是要挨天雷的!”
    远哥儿一哆嗦,恍然大悟,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师祖您不会有事的。区区南楚小皇帝,怎么可能伤得了您!我就知道,您跟着南楚小皇帝走,一定有您的目的。”
    “你知道就好,可别说出去哈。一会儿你出去了,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我受的都是皮外伤,就是流血多了点儿,养几天就好,知道么?”
    远哥儿用力点头:“是是是,徒孙谨遵师祖之命!”
    “去吧。”
    远哥儿擦了把泪,屁颠屁颠地走了。
    他一走出营帐,不等大伙儿询问,就主动说道:“师祖受的都是皮外伤,性命无碍,但出血颇多,很是虚弱,需得好生将养数日,大伙儿都回吧,莫扰我师祖养伤。”
    穆清淮一听,似乎有点不对劲啊,皮外伤而已,至于躲着不肯见人么?
    他若有所思地朝中军大帐走去,边走边琢磨。
    他是亲眼见到叶兰舟那神秘莫测的本事的,挥手之间便令北燕的粮垛消失无踪,南楚十五万大军的粮草,也被她一夜之间全部偷光。
    她虽然未必当真是神仙下凡,但绝对不是普通人,搞不好是什么得道高人的弟子,有些法术在身上的。
    那她的伤……难道是装的?
    穆清淮想了想,把远哥儿单独叫了过来,问道:“远哥儿,你实话告诉我,你师祖的伤是怎么回事?”
    远哥儿两手一摊,模样瞧着很是平静,但目光却往边上偏,不跟穆清淮对视:“就是逃出南楚大营时被守兵发现了,硬打出来的,受了一身伤。”
    “当真?”穆清淮盯着远哥儿的眼睛。
    远哥儿心虚地栽了栽脑袋:“对啊。”
    “她真受伤了?不是装的?”
    “你怎么知道?”远哥儿脱口而出,错愕地看着穆清淮,“难道你也知道我师祖是神……”
    都快说完了,远哥儿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捂住嘴,忽闪着眼睛看着穆清淮。
    穆清淮心里顿时有数了,果然,叶兰舟那一身伤的确是装的。
    反正伤口是她亲自包扎的,她意识清醒着,不会有人去拆开绷带验证真伪。
    穆清淮明白叶兰舟的意思,她是想努力掩藏锋芒,以免被人起疑。
    “远哥儿,你既然知道,就要替你师祖保守秘密,在旁人面前不可多言半句。”穆清淮郑重其事地叮嘱。
    远哥儿表情凝重地点头:“大将军请放心,我不会出卖师祖的。”
    “去吧。”
    远哥儿行礼告退,又回到叶兰舟的营帐边守着。
    大牛也在,见远哥儿过来,余怒未消地斥责他。
    远哥儿懒得听,一溜烟跑进营帐里,拉了张凳子坐在叶兰舟床边,笑嘻嘻地低声问:“师祖,您去南楚军中做什么了?是拿他们的粮草吗?”
    “我要那么多粮草干什么?”叶兰舟皱了皱眉,丢给他一个白眼,“傻孩子,咱们刚消灭南楚十五万大军,只折损了三千余人,要是再不费吹亏之力地把南楚二十万大军全部歼灭,只怕回了京城,不但没功,反而有罪。”
    远哥儿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差点冒冷汗:“师祖所言极是,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叶兰舟语重心长地提点:“远哥儿,你是公侯世家的少爷,如今你年纪轻轻,已经是四品将军,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你务必记着,为人臣子,不中用不行,太中用更不行。功高盖世可不是什么好事,一旦有震主之嫌,那可就离死不远了。”
    第510章 心酸的泪水从嘴巴里流出来
    远哥儿神色一凛,忙站起身抱拳作揖:“徒孙记着了。”
    “人生在世,切不可锋芒尽露,该敛就要敛着点。常言道,出头的椽子先烂,就是这个理。你可要记在心间,万不可忘了。”
    远哥儿额上冒了一层薄汗:“徒孙谨记师祖教诲。”
    叶兰舟无声地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朝堂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一旦有个行差踏错,后果便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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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半夜,探子突然来报,说南楚军中有异动,正在埋锅造饭,似乎是要大举进攻的前兆。
    几个将领都对叶兰舟重伤而回心有怨愤,吵吵嚷嚷地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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