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芳惊呼一声忙要追出去,临走还不忘扭头喊了句,春丫我先走了,才跟着跑了。
这背篓再大,康简也是个成年人,就这么半拉身子挂在外头,徐芳真怕他再给掉出来。
好在十斤走路稳的很,很快便把人给送到了村塾,然后背着背篓就回去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利落干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十斤回来的时候,徐达也已经被春丫他们给弄回了房间。
于是十斤忙放了背篓,走到徐达门口,敲了敲门,就听里头问了句,“好大儿回来了?”
“不是,是我,十斤。爵爷,我就想问一下,给你带了俩桃儿,你吃吗?”
“嗯?!桃儿?!不吃!!我要吃……车厘子!!”
啥玩意儿?!
不过这不是十斤关注的重点,她只关注爵爷不想吃桃。
于是她掏出了自己放在随身背着的小背包里放的桃儿,这背包还是关静特地给她做的,就是为了方便她能背零食。
才想咬,就见丁香正愣愣的看着自己。没办法,十斤只能把桃儿一掰二,伸手给了丁香一半,“吃吧。”
丁香呆呆的接过桃子,不由自主的说:“姐姐,你……为了俩桃儿也不容易啊。”
“可不是?”十斤说:“天底下没有容易的吃食,走吧!咱们到前头帮忙去!”
说完便三口两口吃完了桃子,带着奋力啃桃子的丁香往前头去了。
酒席,最倒霉的还是没喝醉的人。
众人整理了小半个时辰,才把一地狼藉给收拾妥当。春丫这才抽空同情一下十斤,“大宝贝儿,你要吃桃你便说,这桃儿揣了半日,都烂了吧?”
干完了所有活计的十斤,正在享受她的最后一个桃儿,听春丫这么说,她倒也挺客气,“春丫小姐赚钱要紧,这桃儿我背着可小心呢,一点儿没碰坏,脆生着呢,小姐要不要咬一口?”
对于十斤来说,这真的是亲人一般的待遇了!!
春丫哪儿敢跟十斤要吃的,忙摆手说不用了,让十斤一会儿也早点儿休息,自己也回房休息去了。
回到女孩们住的后院,徐英和丁香已经帮春丫放好了洗澡水,徐英让她赶紧洗洗,今天一天如此漫长,这人感觉都快馊了。
“嘿嘿,好呀,姐姐洗了吗?来呀……一起洗呀……”春丫不知道是哪儿来的毛病,见到小姑娘就想调戏,哪怕已经累的腿都打飘了,那嘴上却也是要沾点儿姐妹的便宜。
徐英呸了她一声,便匆匆跑了。
洗完澡,春丫连头发都来不及绞干,便把脑袋搁在床边,把头发都捋在床外头,就这么睡着了。
丁香拿了艾香进来的时候,差点儿没被自家小姐的造型给吓死。
好在小丫头手还算挺稳,拿在手上的小香炉没有飞出去,走近瞧瞧,自家小姐睡的已是四仰八叉,可头发上却还在滴水。
她便又去另外拿了香炉,从自己身上的香包里取了香片,边焚香熏发,边给春丫慢慢把头发给绞干了。
所以春丫早上醒来的时候,只觉自己头都香了,找了丁香一问,才知道原来还有用香片熏头发这种事儿。
她瞬间觉得这事儿就很棒,简直充满了古典美,说自己下回洗完头,还得让丁香给熏头发。
待春丫换了周氏拿来的干净衣裳,又让丁香梳好了头,来到前堂,就见徐家三兄弟,抱头而坐,三人嘴上时不时还得啊哟两声,徐达更是问徐发,“你个臭小子是不是买了假酒?我这脑瓜子现在还觉得疼的不行。”
“怎么可能?!假酒不是应该喝不醉吗,怎么会喝的头疼?”
徐达这才想起来,这会儿没有工业酒精,所谓假酒,也就是没啥度数的果子露啥的。
于是打了哈哈,让徐发赶紧吃饭,吃完了他们就得启程了。
这回因为徐英那未来婆婆也会去扬州,所以李氏和徐发也想去扬州瞧瞧去,家里头留徐智看着就行了。
徐智这会儿听大哥说要启程了,便瞬间吃不动早食了,憋着嘴就说不知道大哥下次啥时候能回家。
“老爷们儿哭啥哭!大哥我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这回回来,就是来看看咱们家这老根据地怎么样了,你们干的都好的很,大哥很欣慰啊!
大哥有句话,你们得记住。一个人,不管漂泊到了哪里,心里头知道,自己的家乡一切都好,那这人心里总有个根在,你们啊,就替大哥好好守着这老树根吧!”
这三元村,同样也是徐家所有人的老树根。
不管他们在外头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三元村还好好的在这儿,总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他们回,那到哪儿都会觉得还有退路在。大不了,回家种番薯嘛!
原本徐智只是瘪嘴,可被徐达这么一煽情,猛男泪便刹不住车,嘴里头说着,“大哥,可是苦了你了。”手上也胡乱的擦着眼泪鼻涕,那形象就别提了。
春丫提醒道:“实在不行,三叔,您想我爹了,沛丰还有船去京城,扬州也有船去宁海,您可以来找我们的。”
说到这个,徐智便停了眼泪,认认真真想了想,才说:“倒也不用了。”
他说京城有啥好,被皇上抓住了就得做官,徐智也不怎么想做官。
徐达骂骂咧咧,说三弟最是无情,徐智便为自己辩解,说家里头到底还得有人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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