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儿子一年才五十两银子的年俸,他们在扬州开的铺子,再怎么样,一年一二百两总能赚的。
沛丰虽好,可它也不是府城啊!张家两口子琢磨着,这沛丰的生意,肯定没扬州好做。
在二百两银子,和时刻见到儿子之间,张家舅舅舅母,选择了二百两银子。
毕竟,他们还想给儿子在扬州买房子,以后干不动了,他们还想买点儿地啊铺子啊,做做包租公包租婆呢。
当然,张家外公是极其想去沛丰陪孙子的,但是!文外婆不答应啊。
她说若张家外公极力要去沛丰捣乱,那她就干脆让张家旺回来,把他拴在张家外公的裤腰带上拉倒。
张家外公自然不会听文外婆的,反正一门心思的就想去沛丰,不过还没等老头儿把要带走的行李盘点好呢,张家旺就回来了。
他说是奶奶去了消息,说爷爷想他想出大病来了,就让他别干什么劳什子的县令了,就在爷爷跟前尽孝得了。
辞呈他都写好了,就差递给知府大人了。
要是不是怕张家旺才做县令就得丁忧,张家外公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直接被这个宝贝大疙瘩给气死。
他劈手就抢了张家旺的辞呈,撕了个粉碎还不算完,还把撕碎的辞呈扔进一旁坐壶烧水的小陶炉里头烧了才算完,说是让张家旺这辈子,都别再起什么辞官的念头。
什么不好学,成天的跟徐达学,真是要气死人了!
张家旺见此,便再三保证,以后自己每月肯定会抽空来看爷爷的,让他老人家安心在扬州溜溜鸟,吃吃茶,喝喝酒,快快乐乐养老就行了。
文外婆是没什么哄人的耐心的,她不过只是小小的威胁了一下张外公,说是死老头子你再作,我就停了你每月二两银子的花销。
老张家的财政大权,现在可都掌握在文外婆手里呢。
最后,不得不打消了去沛丰的念头的张外公说,自己肯定不是因为二两银子的事儿才不去沛丰陪孙子的,主要还是他比较听孙子的劝。
张家旺当即表扬了爷爷的成长,并且偷偷塞给了老头儿二两碎银,说让他买酒喝。
虽然,张家外公对别人一般,但是对张家旺却一直是很疼爱的。
在大是大非方面,张家旺肯定不能退让,他就怕爷爷去了沛丰,因为自己是县令,老人这脾性,再搞出点儿什么事故出来,他没法跟信任他的姑姑姑父交代。
但是怎么说呢?爷爷这些年的疼爱,张家旺也是不会忘记的,所以该撸顺毛的时候,他也得撸顺毛。
这就是张县令如今的处事法则。
虽然谈不上什么完美吧,但是也算是有点儿轻重,处理完爷爷这事儿之后,张大腚还顺道去找了徐敏。
他跟徐敏说,他对自己的处事方式,表示非常满意。
徐敏的白眼,翻得差点儿翻不回来。
扬州的变化除了因为斓云记放开技术垄断,而产生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之外,张大夫的医学院,也算是扬州的一件新鲜事物。
“这医学院……怎么跟别的书院,还不太一样呢?这怎么还有那么多刀啊?”才进医学院的关静,正好奇的打量着,张大夫的实验室。
这会儿正好得空领着关静参观的张大夫说:“咱们仁济堂的伤科,妇科,儿科,都是偶尔会需要动刀的,所以咱们也结合了真实病例,让目前的这些正在学习的孩子,也开始尝试拿起手术刀。”
当然,因为张大夫本来自己也是半路出家的,所以这个所谓动刀,跟后世的手术精细度肯定不能比。
再加上麻药目前还不是最能跟得上,所以大部分的手术,基本都是皮肉上的事儿。
至于破腹取子之类的,目前也就张大夫和齐鲁两位大夫能下得了手。
不过,张大夫的原则还是,不到紧急关头,非剖不可,就尽量不要剖。毕竟如今的手书风险还是非常非常大的。
关静点点头,“嗯……兰姨说的有道理。那这动刀的话……不会用真人吧?”
“哈哈哈,想多了,咱们一般从蛤蟆开始,然后再到田鼠兔子之类的。”张大夫如此解释。
春丫也说:“咱们牧春庄如今养的兔子,基本都折在这医学院了。对了,今天有没有解剖课?有的话,姐姐该尝尝咱们这儿的五香兔丁,味道可好了。”
好吧!!这解剖课,合着是帮厨房杀兔子,添伙食而设立的。
关静懂了。
不过走到另一间实验室,关静就又不明白了。
“可是,为啥这些瓜果蔬菜还有米啊面啊的,都发霉了?这不用扔了吗?”关静问道。
张大夫解释道:“咱们医学院的学生啊,现在除了要学一些比较正统的医药经典之外,我还想让他们保持对医学的好奇心。
就比如说,这个橘子,光放着,慢慢会干瘪掉,要放上很长一段时间,才会发霉,可是这个被咬开的橘子,却会在短时间内发霉长毛,这个是为啥呢?”
“为什么……”关静皱眉看向春丫,春丫呵呵一笑,“我咬的,我有毒!”
“啊!?”关静被吓了一跳。
张大夫拍了春丫一巴掌,“别胡说八道!哪怕有毒,也不是咱们平常意义上毒,不然你还能活着?但是咱们就得带着这个问号,去研究探索一下,是什么让这个橘子快速发霉,这些绿毛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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