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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红语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欧阳瑾才不舍的收回目光。生死之间是红语救下了自己,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做事严谨,话儿不多的姑娘就留在了他的心里。
    晚上事后,裴姚姚靠在萧致远的怀里,想着今日的生日,她悄悄地抿起来了嘴角。
    怎么也没想到,两世里,两次过的最热闹的生日,居然都是在这个世界里。
    上一次是刚穿来及笄的时候,这一次是有萧致远陪着的时候。伸手摸上了手上的小玉兔,是那种暖玉的材质,想着这是萧致远拿到雕刻的小刀,一点点为自己打磨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蜜一般甜蜜。
    裴姚姚身子往萧致远身上靠了靠,听着他有力规律地心跳声,和透过亵衣从身体上传来的体温,一种从心里衍生出来的安全感,让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以前,她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仿佛连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了,又仿佛世界末日都与我无关。这种越过岁月带来的宁静只有他给过。
    如今,爱着她的人就刚好趟在身边。与前世的孤苦无依比起来,这一世,就仿佛像是上天馈赠给她的一般。
    裴姚姚伸手揽上萧致远精瘦的腰,闻着他身上的墨香味,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就这般安心地睡了过去。
    时光如梭,今年的一切较往年来说有些不一样。
    曾经活跃在朝廷的大皇子,如今呆在大皇子府上闭门不出,朝堂上因为多了一个贴面无私的萧致远,朝堂上的众人都夹紧了尾巴做人。
    太子在受到萧致远和裴姚姚的影响,对待朝廷之事再不像之前那般冷漠排斥,而是利用好自己太子的身份,给梁延帝提了很多有用的意见。
    比如鼓励创作,农业改革和减轻赋税等等。
    本来以为时间就这般安静的过去,谁也没有想到,在七月初的这个时间点了,爆发了一件震惊朝野的大事。
    起因很简单,不过是一个年前会试落榜的酸腐举人,因为一时的仕途失意,便整个人一蹶不振,日日宿在了怡红院里。
    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像这种受不住打击的人多了去了,也没有人会真的在意。
    可偏偏有那么一日,也不知是不是这酸腐举人多喝了两杯,还是憋屈了太久,终于爆发了。
    竟然对着众人开始大放厥词,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怡红院门口,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说什么科举是因为有人舞弊,才导致了他落榜。
    怡红院算得上是京城第一大金销窟,往日来这里寻欢作乐的人数不胜数,并且能进来这消费的,那个不是非富即贵?
    刚开始人们也只当这是一个醉生梦死的人在发酒疯,觉得是这举人多喝了几杯,一事失意才说了这些酸腐只语,也没人真把他当回事。
    可谁知后来,这举人见旁人都不信他,便把事情经过一点一滴地细细道来,还牵扯出了当今的探花郎,陈尚书的乘龙快婿徐有才。
    并且还说的有模有样的。
    矛头直指朝中有人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今年这会试还没有开考,考题就泄露了出去,还说那考题背了一套答案,会试的试卷都是有存档的,一看便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事情越说,听的人越多。探花郎徐有才,可是最近的热议人物呀!
    后来这事在经过这人这嘴一传,马上又有那些书生出来写诗造词,开始抨击朝堂上把控科举之人。
    慢慢地,事情就愈演愈烈。梁延帝上朝时,刚好就被言官上来说了这么一嘴。底下的徐有才是吓得直冒冷汗。
    好在当时梁延帝也没有多少什么,就这么退朝了。然而好巧不巧,第二日那个在怡红院的书生就死了。
    本来之前还有人不信的事,现在也显得扑朔迷离了。其中就包括梁延帝,他的绝对容不下科举被人把控的,他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在朝中结党营私。
    这出了人命,事情又闹得这般凶,包括梁延帝也忍不住要把这事查个明白。
    作为大理寺少卿的萧致远自然是责无旁贷,对此事查了个彻彻底底。
    历时两个月的不断盘查,真相自然也就浮上了表面。
    会试果然有人舞弊,且还不止一个人!梁延帝一听,当场发了好大的脾气,下面的人吓的大气不敢出,个个人人自危。
    恰在这个关口,萧致远又爆出了另外一件事。
    陈尚书掌管盐税,借助自己的职位贪赃枉法,并且还假公济私,借机拉下政敌,扶自己是亲信上位,桩桩件件都证据确凿,再也无从抵赖。
    梁延帝简直当场要被气出血来,一双眼睛通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陈尚书,指着人老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些做臣子的倒是比他这个当皇帝的还要厉害,简直就像是老鼠一样,老鼠尚未做有搬空家的能力,他们这是要搬空他的国。
    一气之下,梁延帝“哗啦”一声,直接把桌上的奏折全都推到在地,丢下一句:“给朕好好的差,这般杂虫蚁鼠一个都不要放过!”
    萧致远拱手对着梁延帝回道:“臣领旨,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说完,转身就看了眼瘫软在地的陈尚书,和早已经吓得失禁徐有才。
    萧致远不愧是玉面罗刹,这所有的事查下来也就才一个多月,梁延帝自上次一气,这身子急有些不大好。身子不好,脾气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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