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你放心!雁娘绝对会给你报仇的!不管是谁,只要是害了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说完,她一把抱住坛子,收紧进自己的怀里。
第二日早朝,经过一夜的苦思冥想。萧致远在去上朝的路上,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
现在太子信中提到的,最忧心的就是粮草上的问题。军队过去好几个月了,粮草上早就所剩无几了,之前传回的奏折,梁延帝一直没有批下来。
这般下去可不行,万一粮草跟不上,便只有被耗死的份。
梁延帝现在的身子早就不行了,经常是十日有七八日不上朝。可尽管如此,他也半点没有要放权的意思。
因此,也没有提出要大皇子帮忙监国。
见不到梁延帝,萧致远尽管想提也处找去提。
好在今日,梁延帝终于托着病体上朝了,朝堂上,文武百官跪拜后,萧致远抬起头悄悄打量了一眼。
可以说,现在梁延帝的状况非常的不好。他整个人有气无力地倚靠在龙椅之上,斜着眼睛看着朝堂下的百官。
萧致远也不含糊,恰是在此时提出了西北兵粮吃紧一事。
等他说完,梁延帝那双千斤重的眼睛,总算是睁开了。
他十分费力地、又十分认真地盯着萧致远看了很久,久到整个朝堂上都鸦雀无声之后。
良久,梁延帝像是终于有了决断,才终于出声,“叫户部准备好粮草,萧爱卿可愿意为西北的战士运送此时的粮草?”
萧致远闻言,猛地抬头看向梁延帝,他是有几分震惊的,因为不知道梁延帝会突然有此安排。
但也只是片刻,他看着梁延帝日渐苍白的面容上,那双眼睛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锐利。
最后,萧致远单膝跪在梁延帝面前,坚定地回道:
“臣领旨。”
下朝后,萧致远最后一次去了御书房。
等到粮草筹备完后,萧致远就带着西征兵马需要的粮草上了路。
11月初,在晋原忙的一塌糊涂的裴姚姚,从余妈妈手中接过了最后一封萧致远从京城传来的信件。如今的他早已经在运送粮草的路上了。
待拆开信件后,裴姚姚双眼呆滞地看着信纸久久没有反应。
“公主,可是有何不妥?”余妈妈在身边问道。
“先放下手头的事,去把虎叔和曲掌柜等人叫过来,就说我有要紧事,让他们都过来一趟。”
在余妈妈出声提示下,裴姚姚才回过神来,也不过是片刻,她就在脑子里把事情分析了个透彻。
朝中有那么多大大臣,为何偏偏安排萧致远去运送粮草?要么是梁延帝发现了什么,心中不放心。要么就是朝中有人使了计谋,把人弄到西北一网打尽。
不得不说裴姚姚思路非常的清晰,把朝中的事情推算的丁点不错。
梁延帝确实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现在做什么都晚了,朝中早已经让人把控住了,就连他的身体都让人控制住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远在西北的太子来。他一辈子不愿意放开权势,但是此刻却只想这个国家交到太子手上,不要被势大的外戚所掌控。
可是萧致远这般去到西北,若是梁延帝真的出了意外,或者真如他所想,朝中被有心之人掌控,那么西北的众多将士包括萧致远,就有断粮草的危险。
这就是为什么她这么着急,要找人过来商议的原因。
等到人来齐了之后,裴姚姚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不懂什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是我知道我的夫君在西北,还有千千万万守护我们安稳的人在那里,如果没有粮食,西北就彻底没了,我们或许连安稳的日子也到头了。”
众人见裴姚姚这般说,都脸色沉重地低下了头,只有裴虎抬起头,眼神清明地看着裴姚姚。
“姚姚想要如何做?”
他这一说,大家都抬起头来,一副裴姚姚要如何,他们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样子。
裴姚姚见此,心里十分感动,人多力量大,有大家的支持事情就好办多了。
想到心里是安排,为了抓紧时间,毫不含糊地说道:
“现在夫君带着粮草已经赶往了西北,但是估计也只够撑住一时。
我的想法是,我们现在有商队有铺子,那么能不能再开发一队商队出来,去民间收购粮食。若是将来西北战事吃紧,我们能做的就是保证后方粮食供应的上。当然,若是我们打败了元国,粮食在转售掉也是可以的。”
裴姚姚当然希望,自己的准备永远都没有用的上是一天。但是她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活着。
将军不打无准备的战,她裴姚姚也是,从来不会任由事情发展,而自己却毫无准备。
几个人都以裴姚姚唯首是瞻,她的提议自然也无人反驳。等她说完后,众人又提出了一些合理的意见之后,就下去着手安排去了。
等人走后,裴姚姚整个人才松懈下来。心里绷着的那根弦松了之后,担忧和牵挂就这样爬上了她的心头。
她朝着西北的方向看去,虽然看不见什么,但是仍然忍不住开口祈求道:
“夫君,你们定要平安无事才好!”
而他心里牵挂的人,在日夜兼程几个月后,终于抵达到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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