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苏惠然怀孕让沈浮高兴得傻了,那么再加上她差点中毒,那他的怒火也是加倍地旺盛。
沈浮面上看起来平静了许多,甚至连刚才流露出的那一丝怒意也掩藏了起来。
“李大夫,你来说,这是什么毒?”
在沈浮面前,李大夫板着的脸倒是温和了不少,他道:“三少爷,这饼中所下之毒叫作仙茅,产自南方,仙茅本有温肾阳,壮筋骨之功效,原是药材。”
沈浮道:“你不是说几日毙命吗?怎么会是药材?”
李大夫解释道:“三少爷,自古医毒不分家,有时候药也是毒,有时毒地是药,端看怎么使用,用多少量!这仙茅是好东西,但是本身有毒,经过懂行的人提练,就是□□,而且普通大夫根本看不出来,我也是早年跟着先师时偶尔遇到过,才知道这东西。”
沈浮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道:“这几日劳烦李大夫多注意些少夫人,确保没有中毒,没有伤着身子。”
李大夫领命退至旁边。
沈浮转头看向沈二夫人。
沈二夫人面上是沈浮的母亲,只是她可是知道这位的真实身份的,再自以为是也不敢真将人当成自己的儿子,她面对这个假儿子一向是敬着、顺着、讨好着,此时被盯着,顿时浑身上下都难受起来。
“儿、儿啊,真不是娘做的……”
她说得心虚气短,自称一声娘,唤一声儿子心里更是虚得很。
沈浮看着她,眼神微冷,道:“不是你做的,那是谁做的?”
他是直直的问,沈二夫人心中微颤,到了嘴边的名字她却不能出口,说出猜测没有一丝用处,反而会惹得沈浮怀疑,万一要是他怀疑了,追究起来……
沈二夫人最终还是吞吞吐吐道:“是、是……不知道是谁做的啊,我只是随手让丫鬟去厨房里拿的,也有可能是厨子不小心弄错了?李大夫不是说什么仙茅,本身是药吗?应该是弄错了吧,只是巧合而已?”
沈浮冷冷地看着她,看不出来他是否相信了她的说辞。
沈二夫人越发忑不安。
“请二夫人出去吧。”沈浮终于收回视线,转头再不想理会她。
“三少爷!”
沈二夫人简直不敢相信沈浮会这么对她,面上她可是他的亲娘啊,他怎么能这般对她?这是要将她扫地出门?
也许是沈二夫人的声音中太过意外与不敢置信,沈浮又转过身来。
“慢着……”他顿了一下,沈二夫人以为他是改了主意,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浮上来,便听得他说,“以后再不许放二夫人进宅子的大门。”
沈二夫人这下是要怀疑自己的耳朵都出了问题,她真是气极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沈浮身边的侍从,连带着她的丫鬟一起赶到了宅子外,外加那个来时装着吃食的食盒并几样没来得及拿出来的点心。
沈二夫人看着紧闭的宅子大门,脸上又怒又臊,如果不是还顾忌着,她都想上去踹几脚门出这一口气。
“你不吃便不吃,我来吃!”
她瞪着食盒仿佛在瞪着沈浮,气得从食盒里拿了一个饼出来,饼不是桂花饼,她想往嘴里塞,但看了几眼愣是又放了下去。
万一要是除了沈浮喜欢吃的饼,其余的也都有毒呢?
沈二夫人最终气得狠了,将饼往食盒里一扔,怒气冲冲地喝道:“都给我走!”
说完,转身而去,依旧窈窕的身材,风吹起一缕缕发丝,看背影似乎是刚嫁人的小媳妇一般。
沈二夫人一路走,也没回宁国侯府,反而是将其他丫鬟都打发了,只带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却了一家看着不起眼的首饰铺子。
铺子名叫玲珑,十分普通的样子,倒是看着已经开了有些年头。
铺子里首饰倒也不少,样式也不错,沈二夫人进去后便选了不少样去雅间试戴。每种发饰都要佩不同的发型,她这一圈下来,没有一个时辰是弄不好的,铺子里有专门梳发的娘子,丫鬟被她打发出去跑腿时,也早就不奇怪了,反正每次都是这般,她就是在那里也是干等,出去跑腿还可以再偷会儿闲,掐着时辰回来便是。
待得雅间里只剩下沈二夫人与梳发娘子,那娘子便打开了雅间另一侧的门。
“您有些日子没来了,正等着您呢!”
沈二夫人冲着她笑了笑,眼角儿媚意流转,转身进了门内。
雅间的门内是一条长长的走道,点着蜡烛,沈二夫人快步走着,到了尽头处又是一扇门,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嘴边儿勾起一抹笑意,然后伸手推开了门。
抬眼便是一间卧房,里头一张布置得喜气的大床。
沈二夫人走进去也没见人,想着那娘子说的“正等她”,便不悦地咬了嘴唇,正想要转身离开,突然便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死鬼!做什么这般吓我!”
沈二夫人脸上的笑意顿时又浮了上来,眼角含春,嘴里娇滴滴地说着,将环在她腰上的手拉到了自己胸口。
“这许多日都没来,夫人想我了没?”那只手的主人比沈二夫人高出一头,看着三十来岁,长相斯文,此时也不客气,那手便顺着伸进了沈二夫人的衣襟里,大肆地揉捏着。
“自然是没想,反正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
沈二夫人回头寻了人的嘴唇便贴了上去,两人也顾不得说话,纠缠在一眼,转眼便是衣衫凌乱,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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