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一个假戒指就被骗走了,啧啧啧。
早知道他也弄几个,骗骗小姑娘玩儿。
他正胡思乱想,就听到身后巷子里传来了呼唤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房冬果,正巧了,房秋实把那一麻袋东西还留在他旁边呢,他干脆提上,送给了房冬果。
房冬果得了这一袋东西,又可以撑几天了,屁颠屁颠摸黑回去了。
房秋实则领着媛媛继续往招待所去。
没想到这次又遇见了熟人。
不是别人,是上辈子骗了她大半辈子,这辈子也依然没做人事的前夫祝鸿来。
祝鸿来正在跟黄克俭闹。
黄克俭本来就住在这附近,抬腿就能到乡政府。
他大晚上出来,是因为来了个港商,想跟他谈谈秋天银杏的收购事宜。
港商住在招待所,而房秋实也要办入住,所以碰上了。
此时的祝鸿来,已经心灰意冷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放弃挣扎。
他给黄克俭跪下了:“克俭叔,我求你了,你就把这批货交给我去卖吧!我一定可以的!我不是故意来这么晚的,我只是突然不舒服,我去看医生,抓药耽误了。就半天而已,怎么可能你的货就没了呢?你别吓唬我了,我真的可以帮你把货卖出去的。”
黄克俭一直都知道祝鸿来窝囊没本事,没想到,居然比传言中更加没骨气没眼力见。
看着他脸上脖子上的口红印,他信的鬼话才怪了!
这边港商还在等他,祝鸿来就非要死缠烂打。
别说他没货,就是有,也不可能给这种蠢货去负责。
他不耐烦地瞥了祝鸿来一眼,试探道:“你可以起来了,也不怕你表弟媳妇看笑话?”
这话犹如一道惊雷,无情地劈在了祝鸿来身上。
在短暂的愣怔之后,他终于明白这个表弟媳妇指代的是谁。
下意识回头一看,房秋实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呢。
手里还牵着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眉眼跟她像极了。
他刚想质问她,原来她也在外面偷养了孩子,可转念一想,年龄对不上,这才猛地记起来,她大姐是有个女儿的。
他差点冤枉了房秋实,有点讪讪的,加上房秋实看他的目光总给他一种看耍猴的感觉,他便直接站了起来。
挺直了脊梁,不跪了,免得被房秋实看笑话。
他可以不要她,却决不允许自己在她面前丢了颜面,失了尊严。
不然多难为情啊。
他正琢磨着该怎么管黄克俭要来这批货,结果他还没开口,就听房秋实说道:“黄老哥,茂行给你来电话了吗?有没有说今天货卖得怎么样?”
这年头座机就是天价奢侈品,只有黄克俭和祝大山这样的万元户家里才装得起。
黄克俭笑着招呼房秋实坐,大厅里有藤编的沙发,挺凉快的。
坐下后才回道:“我来之前刚接了他的电话,说他今天一天卖出去了一百多块表了,估计用不了一周就能回来。”
房秋实听到这话,心里踏实多少了。
她没有不信他,就是怕他手臂不利索,多在外面耽误一天,就多一天的不方便。
回来她帮忙照顾着,总归要好不少。
她又跟黄克俭聊了会,一旁的祝鸿来,却犹如坠落冰窖,面色惨白,手指尖不住打颤。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黄克俭不肯给他那批货了,原来是被陆茂行截胡了!
【陆茂行!!!】
【你怎么可以!!!】
【你是跟我祝鸿来有仇吗?媳妇你给抢走了,黄克俭的货你也要抢?】
他祝鸿来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他受不了了,猛地扑过来,手摁在房秋实肩膀上,逼迫她看向他,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在算计我了?嗯?是,我和大姐不清不楚,害你守活寡了,可是你从我祝家得的好处少吗?光是彩礼就给你888!口粮田也给你争取了三亩,离婚了一分钱没叫你赔偿不说,还给你两百块租船好让你有个容身之处!你房秋实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我祝家哪里亏待你了!嗯?你居然帮着陆茂行这个野种算计我?嗯?你特么活的不耐烦了!”
祝鸿来骂骂咧咧的,还想动手打人,一旁的黄克俭算是听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了,看来祝家果然没做人事,造孽啊!
跟这样的人家称兄道弟,没得埋没了他的名声!
还是早点断了来往的好!
今天这机会倒是难得,可以让他借题发挥!
到时候祝大山问起来,理都在他这边!
忙站起来呵斥道:“祝鸿来!公共场合,不要撒泼!”
祝鸿来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索性扯着房秋实的袖子,要把她往外带,两个人拉拉扯扯的惊吓到了媛媛,小姑娘立马撒开房秋实的手,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尖叫起来。
那声音脆弱而又绝望,吓得招待所的人都过来了,一看,是个男同志叫嚣着要殴打女同志,干脆冲出门去,去旁边派出所喊警察了。
值班的民警来了一个,见这个小媳妇有点眼熟,也没多想,先冲过来跟黄克俭一起把祝鸿来架开,随后关切地问了房秋实一声:“没伤着哪里吧?”
“胳膊被他指甲划了一道血口子。”房秋实气喘吁吁的,嗓子干巴巴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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