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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况自己从来没有过过清闲的日子, 但是他徒弟不同,他徒弟如今才只有十七岁,在京城那些人看来还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突然担负这么大的责任,李况怕他承受不住,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得提前跟他说说。
    顾准问他师父:“我连功名都没有,也能插手此事吗?”
    “那是自然,只要此事推行,盐官县跟临安府必定人手紧缺。几日过后,你的名字便会在圣上面前挂号,主意是你提出来的, 由你经办本就是理所应当。都说树大招风, 年少扬名并不是什么好事,可这事也得分而视之,若你孤立无依自然不好,可如今你背后站着我与段知府,甚至还有京城的诸位大人,所以你便只管放心大胆地做。若是做错了,也有我们兜底。记着,你背后永远站着你师父, 你师父虽没什么本事,拼死保下你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况敢这么说,源于他的底气与人脉。纵然在京城得罪了那么多里的人,仍然可以全身而退,这才是李况。
    他眼下做的就是给顾准足够的底气,让他放心大胆的去做事,哪怕做错了也仍然有退路。
    顾准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能够做出这样一番承诺,已然是对他的肯定。
    顾准也不愿意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既然要扬名,那边扬个彻底。他道:“师父放心,弟子都知道。”
    李况欣慰地点了点头:“只是与你这么一说,短时间内你还无需考虑太多,抓紧准备院试才是正经的。还有廉将军那儿也得尽心,他既然已经开了尊口说要教你骑射,那你就得把这个师傅用好了。往后别人问再问你骑射,你就直接告诉他们自己师承何人便是了。”
    李况的小算盘打得精,还没有开始教就已经想着以后用上廉江州的名头了。他可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廉江州都已经吃了他徒弟那么多的东西,拿他的名头出去用一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也不要跟他客气,太客气反而生分了,该提要求的时候还是得提。”李况赶紧说教,
    顾准听是听了,却没打算真的这么做。归根结底。他还是拉不下这个脸,要是沈元彻在这儿说不定还真这么做了。
    话说回来,最近好些天都没有看到沈元彻,平日里被他念叨的也烦,如今突然不念叨了反而有些不习惯。
    顾准径自往前走,心里却在琢磨沈元彻最近在干些什么。
    沈元彻最近确实遇上了事儿。
    他母妃惦记他,大老远地送了杜嬷嬷还有府上一个管事过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杜嬷嬷是他母妃的陪嫁丫鬟,也是他的奶娘,有她镇着沈元彻最近乖顺多了。
    不过杜嬷嬷不仅人来了,还带了秦王的手书过来,沈元彻一看到那信就头疼。
    沈元彻看了之后便发现他父王对他的成见实在是太深了,他考不中的时候要挨骂,如今考上了仍要挨骂。秦王压根就不相信他能考中,还在信中质问他是不是做了弊,说什么科举舞弊是要判刑流放的,让他若是做了的话趁早招供,说不定圣上看的他是自己侄子的份子上或许会对他重新发落。
    沈元彻气的一天都没有吃饭。
    后来还是杜嬷嬷在外面哄着,他才终于吃了一碗粥。
    不过沈元彻的气还没消,毕竟这真是太气人了。不过很快沈元彻就发现,王府里面的这位管事除了照顾他,同时也在监视他。
    沈元彻立马警惕起来,逼问过后才得知是他父王特地下了一道命令,让管事千万盯着沈元彻,然后仔细查清楚到底他是怎么作弊的。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沈元彻整个人都气糊涂了。
    “我说了我没没作弊!”沈元彻狂怒。
    杜嬷嬷也心疼他,只是王爷疑心她也没什么办法:“好好好,嬷嬷知道世子爷您没作弊,上回府试咱们能过,这回院试肯定也能过,等靠着自己的本事过了之后咱们再叫王爷服服软。”
    沈元彻张了张嘴,问题是……他根本过不了。
    “世子爷聪慧,嬷嬷相信您一定可以的。”
    不,没有顾准在身边,他根本不可以。
    沈元彻快要急死了,他想去找顾准求救,可是有那个管事时刻不停的监视着,他若是直接让顾准帮她的话岂不是坐实了他没本事,只能靠着别人才能考上秀才的?他才不要这么丢面子呢!
    纵然有时候找个由头想出门,那个管事也像是他要去做贼一般,紧紧跟在他背后,让沈元彻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可恨,管事实在可恨!
    沈元彻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的,京城那边,李况与段正明的奏书已经呈送到御前了。
    毫无疑问,这份奏书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但凡是有脑子的都知道眼下的局势对大梁已经不利了,自古朝代更迭是不可避免之事,虽说他们总以大国自居,但如今的大梁,已经呈现颓势了。只是知道又如何,但凡是涉及自身利益,总会出现分歧。
    如今朝中除了主战派与主和派,大抵也可分为变法派与守旧派。变法派这边的领头人便是李况,只是他如今被贬官,变法派折损了领头人,这段时间萎靡了不少。如今听说李况与段正明又有动静,这帮人立马上前附议。
    太子思虑良久,也默默地站了出来支持。
    只是有他没他基本上是一样的。皇后去得早,如今苏贵妃独得圣宠,苏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才是圣上最器重的儿子,若不是顾忌那些固守礼教的大臣,圣上说不得早就另立新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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