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父王跟你母妃都已经惦记你多时了。”
沈元彻听他这么一说,确实也有一些想念,但是这一念头还是抵不过盐官县的热闹:“我在这儿又待不了多久,最晚明年八月份也该回去了,到那时再跟他们请罪也不迟。再者说,我父皇让我过来就是为了锻炼我的,我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这话皇上听着都笑了。
锻炼?他可真没看到这小子在哪里受到锻炼。
不过既然他愿意留下,逼他回去也没甚意思。
皇上不再看沈元彻,转而对沈元景交代了两句,让他在这好好跟李况学学,在今年年底这边的事情处理清楚之后再回京。
沈元景见他父皇竟还记挂着他,心里忽然还有些感动,也不论他父皇说了什么都一一应下。
顾准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于太子的艰难处境又有了新的认识。这得过得多苦,才会被一两句表面上的关切给感动到啊,太子长这么大,莫不是从未感受到过父爱吧?
若真是那样的话,那太子过得比他还要惨。
目送行船离开后,顾准才折返回家。
结果刚回去,还未推开门就被人堵在了外头。顾准一惊,正欲叫人,却发现来人是朱老板。
顾准不解:“朱老板,您怎么在此?”
这生生折磨了这么久的朱老板听到这句话都快要哭了:“顾公子,我们家世子爷不说您快点写好下卷了吗?我顶着头皮替您应付了那么久,您到底写好了没?”
顾准心里一突。
糟糕……他给忘了!
第95章 维护 女主出来啦
朱老板看见顾准的脸色, 心里道一句不好。作为常年跟人打交道做生意的人精,朱老板怎么会揣摩不出来别人的脸色呢?顾准这心虚的样子,朱老板一看就知道他肯定没写完。没写完就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怕就怕在一个字都没动。
朱老板捂着胸口, 不死心地追问:“顾公子您给我说一句准话, 到底写了多少?”
“写了……”顾准摸了摸鼻子, 开始心虚起来。
他并非故意拖着不写, 而是前段时间刚好皇上过来了,他每日陪皇上两头乱跑,疲于应付, 根本想不起来要写东西。想到书房里面一字未动的下卷,顾准还是不忍心把这个事实说出来, 所以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写了一些了,只是不多。”
那就是一个都没动了。
朱老板心如死灰。
他早就吩咐他们世子爷,一定要记着这件事情,时时催促顾公子好叫他赶紧写完。结果到头来,他犯的最大的一个错就是太过相信他们家世子爷。不管是世子爷还是顾公子,这两人从来也都从没有将写书的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朱老板心头梗出了一口老血, 要不是知道他们家世子也颇为看重这位顾公子, 朱老板甚至都想使一使手段逼他写出来了。
可是不行。
朱老板只能退而求其次,央求道:“我也知道顾公子学业繁忙,为了准备科考恐怕抽不出多少时间来,只是还有那么多人等着看你的下卷呢。我先前为了应付他,总说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出来,他们听了我的话,隔三差五地就要来书斋里面催,我实在是被他们催得毫无办法。就是今儿出门还特意避着那些人, 生怕他们知道写书的就是您。我来找你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还盼顾公子稍微谅解一下我们的不易,早点把那下卷起出来吧。”
顾准被他说的也很是不好意思,连忙应下:“您放心,我一定抓紧时间写。”
得了一句准话,虽然并没有说具体哪一天能写完,但好歹有了希望。朱老板道了一声谢,不过心里却想着这回可不能再靠世子爷了,等过两天他再亲自来一趟,务必要早些把这下卷给催出来。
正准备离开,朱老板忽然撇到顾准腰上带的玉佩。
朱老板也是有过不少见识的人,一眼就看出这块玉配的不俗,这东西似乎是天家的宝贝,就连他们世子爷也少有这样成色的玉佩。上次见面的时候还未见顾公子佩戴,难不成是这段时间又有了什么奇遇了?
朱老板当即心神一凛,连态度都不自觉地恭敬了几分。
顾准自然也发现了对方的目光。只是对方什么都没说,他也只当是没看见。
不过进门之后,顾准去把那枚玉佩丢到系统空间里面了。
今日皇上启程,他前去相送,才戴了这块玉佩。如若不然,这等重要的东西他是不会放在外头的。不过经此一事顾准对这块玉佩的重要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从前他看这块玉佩便只当做一块玉佩,但今天发现朱老板的态度有了变化,顾准刚才知道皇上为什么把这块玉佩丢给他。
——这块玉佩,代表的不仅是富贵,更是一种身份。
只可惜,这东西毕竟不属于他,仰仗别人的身份虽然方便,却也不是长久之道。
这一晚上,顾准没有再看别的书,开始专心地写那归墟国的事儿。这本游记说是杜撰但也并非没有依据,依据就是系统给他看的那些书。真真假假掺合在一块儿,就连顾准这个编故事的人都几乎快要相信了。隔了许久不曾写书,如今在提笔的时候脑中被堵塞的地方忽然瞬通了不少,一个晚上的功夫,顾准便已经写了好几章了。
只是他心里还存着一个疑惑,所以第二天并没有再继续写,反倒去找了沈元彻。顾准记得他这本游记似乎在京中也有售卖,临安府这边卖的不错,不知京城那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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