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面上端着肃穆的架子的时候,自更与寻常不同。
叶卓华哼了一声,手指轻轻的敲着桌子,慢慢的抬头,“待我回京的时候,那便都除了,为他们报仇。”
让下头的人,同时动手,省的给那些人,反抗的时间。
周生有些犹豫,“这,宫里头怕是不好交代?”
死上一个两个的也就算了,这么些个人,该是拿了证据压入京城复命。
叶卓华微微的抬头,“乱世之下,必出流匪。”
匪徒杀人,那不都是正常?
至于,为何杀的都是贪官污吏,这便,只能用凑巧来形容。
即便太子震怒,着人来查,那也得看,京中还有没有人用?
再则说了,死的都是证据确凿的罪人,至于大动干戈?派的,多是武将来剿匪。
武将出马,那不更在他们的掌握之中?
想到这,叶卓华再次提笔,给顾明辰写了信,将他查获的名单给了那边,让吏部准备在年后下调令。
写到最后,叶卓华犹豫再三,还是将平城县令给加上了。
写完之后,叶卓华让送信的人,不能走官道,这份名单事关重要一定要妥善处置,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截获。
这也是为何,叶卓华不同那两封信同时送出去的原因。
周生也知晓这信重要,接过来后赶紧藏了起来,便准备离去,交代信得过的弟兄,亲自回趟京城。
只是出门的时候,叶卓华也跟着出来,周生还以为叶卓华这是不放心,不由的说了句,“主子放心,送信的人选,小的已经心里有数。”
叶卓华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依旧跟着周生往外走。
周生不解的回头,“主子,您心里头是不是已经有合适的人选了?”
这是专门跟出去,准备考验自己?
叶卓华斜了周生一眼,“你能不能有点眼力劲?”
主子不想说话的时候,就莫要这般一直追问下去。
不过被周生这么一打岔,叶卓华突然想起来,他出来的着急没拿钱袋,抬手冲着周生展开,“将你的钱袋,借我用用。”
周生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钱袋,“您是,用钱袋,还是用钱袋里头的东西?”
这,得问的清楚些。
叶卓华被周生气笑了,“该,夏柳看不上你!”
抬手,一把抢过周生的钱袋,大踏步的往前走。
周生看着叶卓华的背影,这才确定,叶卓华不是跟着他挑人,而是去买东西。
只是,周生猛的起了心思,抬脚冲着叶卓华追了上去,“主子,您先将钱袋给我。”
看他跑的气喘吁吁的,叶卓华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也没多想便又将钱袋还回去了。
周生拿着钱袋,将里头的碎银全都倒出来数的仔细,数完之后便将钱袋还给叶卓华,“主子,这里头一共有一十二两银钱,您还的时候,可一文都不能少。”
这些日子,周生看的都肉疼,顾夭夭那银钱像流水一般,往外花,坐拥金山银山也得空了。
叶卓华的俸禄,自然供养不起这般花银钱的顾夭夭。
所以,借了他的东西能不能还回来,谁又说的准呢?
他也是等着迎娶媳妇的人,断不能大手大脚。
叶卓华冷冷的看着周生的动作,都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若非已经走出去这么长路了,但凡还没出客栈,他得将这钱袋砸在周生的脸上。
他堂堂刑部尚书,至于缺下属的,这小小的,十几两银子?
可叶卓华怕时间来不及,这事,也只能忍了。
还想着等着周生成亲的时候,备上厚礼,现在看看,还是免的好。
另一边,顾夭夭领着夏柳坐在马车上,往庄子那边去。
夏柳的腿,如今可以正常走路,只要注意点莫要走的太多便好。
庄子这边得了消息,说是东家派人来,早早便在门口候着,瞧着下来的是两个待着帷帽的姑娘,当时脸色微变,不过东家的意思他也不好多言,便恭敬的将顾夭夭迎了进来。
如今,雪停了,可因为天冷化雪慢,看着那墙根还是有些积雪。
地里头倒是见着地面了,不过估计得冻下去了,春麦能不能长出来,也都不知晓。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进了屋门,管事的便上前与顾夭夭打招呼。
“京城顾氏。”顾夭夭如是说。
管事倒也没多想,便称呼了一声顾姑娘。
毕竟,东家那边说也是姓顾,以为是本家得脸的。
这庄子是孙倚君谈下来的,是以,他们对女管事倒没有那么惊讶。
顾夭夭坐定后,便有人上了清茶。不过却也不是龙井,毛尖之类的,而是他们自个种的荞麦茶。
顾夭夭瞧着这屋子里,虽说点着炉子,可屋子里还是冷清。
等着下头的人过来添火才明白,原是在炭里头添了石头,和干草杆,混着烧的。
“让顾姑娘见笑了。”看顾夭夭盯着那炭瞧,管事的便解释了句。
顾夭夭摆了摆手,“如今雪灾不断,这炭本就稀缺,只是诸位受苦了。”
这一句话说的,让管事的眼睛瞬间红了,“我们,遇见了个好东家。”
原本,今年的收成不好,庄子里原本该给东家的粮,东家也没收全,只收了以前的一成,而且还拨了银钱给他们,让他们上交给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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