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腿自也得三五日才能好,而且顾明慧还特意让人传话,恭王殿下就在冯家,对她们的遭遇也都知道。
但,依旧不管不问。
她们也就懂了,恭王殿下没那么怕太子,或许大面上不能忤逆,可背地里自是有自己的心思。
这尚在京城,便都能被这般蹉跎,若是真的跟了恭王去了封地,说的好听侧妃,说的难听的,便就个奴才。
还不定被怎么收拾,太子殿下话说的好听,可这事办的,却让人心寒,好些日子了也没派个人过来问问,显然是并不在乎她们的处境。
身后没有后台,但凡长点脑子的人便就得明白了。此刻,识趣的好,莫要真惹的冯知微动了杀心。
听她们没再寻事,顾夭夭这才放心了,至少眼前舒坦了。
“我父亲快回来了。”虽说她们是在船上,可冯知微还是左右瞧了一眼,小心翼翼的说了句。
那边突厥王子已经平安离开,冯将军便领了一队轻骑,率先往回赶。
也不做旁的,悄悄的回来,悄悄的看一眼便走。
等着冯知微大婚的时候,他再去封地等着冯知微。
太子的事,已经传到了冯将军的耳朵里了,自己待嫁的女儿,未出生的孙子,皆在太子手中,太子现在的目的已经显露,冯将军得亲自回来一趟,为冯家商量出退路来。
免得,到时候兵权被收,人也全都被害死了。
听了这消息,顾夭夭的手指忍不住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这般,甚好。”
风雨欲来,全都准备妥当。
她们原本正聊着,听着岸上传来了声音,便赶紧让人将船靠岸,瞧见顾夭夭后,夏柳赶紧低声禀报。
听了夏柳的话,顾夭夭的脸上露出几分难色。
“可是出了什么事了?”瞧着她的表情,冯知微有些紧张的问道。
顾夭夭有几分犹豫,思量良久才说道,“像是,恭王殿下病了。”
冯知微狐疑的看着顾夭夭,恭王病了顾夭夭怎么知道,而且脸色还这般难听。
思量片刻,才问了句,“同叶大人有关?”
看见顾夭夭点头,冯知微拍了拍顾夭夭的胳膊,“莫要着急,我过去瞧瞧,你在家里等我信。”
来报消息的人也没说清楚,只说叶卓华给恭王殿下药,吐了好一阵了,这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光靠着她们猜测,才是最让人紧张的。
两个人这聊了还没一会儿,便得匆匆离开。
这一路上,顾夭夭只觉得那马车,走的太慢了。
下了马车之后,顾夭夭领着夏柳,急匆匆的便往院子里走。
到了屋门外,瞧见周生蹲在墙角,一脸的苦恼。
顾夭夭也没直接进屋,招手让周生过来回话,“到底,出了何事了?”
周生双手一摊,一脸的烦闷,“回夫人的话,小的也不知道,今日夫人离家后主子便也准备出门,到了外头正巧遇见了王爷,便在亭子里聊了几句,也不知道怎的,这王爷就解开了主子的包袱,只吃了几口里头的干粮便腹痛难忍。”
因着恭王殿下这几日在养病,而且明面上他同叶卓华没什么关系,也不熟,出了这种事,叶卓华也不能跟着,俩人只能匆匆分开,现在,也是在等着信。
周生双手插在袖里,一脸的不解,“原本该去查查,那些干粮的,可主子不愿意,非要等着夫人回来再处置。”
顾夭夭听的这话,心里猛的一提。
莫不是被算计了,这干粮被人下了药了?
可是不能啊,原本这些干粮都是主子剩下的,表面都已经风干的了,人家就算是下药,也不能挑这种没人吃的东西下药。
莫不是,因为干粮的时间太长了,吃坏了肚子了?
顾夭夭下意识的整了整衣服,清了清嗓子才朝屋子里走去。
夏柳原在后头跟着,却被后头的周生,一把拉住了。
夏柳不想惊动顾夭夭让她担心,等着出了院子,夏柳一把甩开了周生,“你要做什么?”
出了这般大事了,周生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风花雪月?
虽说,王爷同他们是有交情,可是再有交情也不能是,可以吃毒的交情啊。
看夏柳一脸的着急,周生扑哧笑了出来,“看你跟着瞎着急的,要真有事,主子会闹到的让夫人知道?”
早就,想法子给压下去了。
夏柳愣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也真是!”
用这种事骗人,等着顾夭夭反应过来,总得会有叶卓华受的。
周生笑的不以为意,“主子自有主子的考量。”
而后从怀里,拿了一个包袱出来,“这是给你准备的。”
夏柳有些迟疑,“咱俩还没成亲,莫要往我身上花这么多银钱。”
人生在世,总会有许多个意料不到,谁人也不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事。
若是,就说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周生这么个花银钱的法子,不得人才两空了?
可这话,听在周生的耳朵里,自成了旁的意思。
他看了一眼夏柳空空如也的手指,自嘲的笑了笑,眼神变的黯淡无光,可还是将包袱塞在了夏柳的身上,“这是金丝软甲,等着进宫的那日,你穿上它。”
周生没有叶卓华运筹帷幄的本事,他也不知道,那日的行动,会不会成功,只想用自己的仅有的能力,护得眼前人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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