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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花园中重新静下来,归先生不由得仔细观察了下他的神情。
    王爷虽天庭朗阔,眉眼藏锋,但却眉宇郁结,嘴角紧抿,明显是有超出控制,且已是达到能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步。
    可如今大局已定,大势将成,还有什么能让向来不形于色的王爷露出如此神色?如此一想,便不由看了王爷的相,这一看却不由吃了一惊。
    眉宇虽皱,但眼尾上撩且泛着淡淡情丝,那双幽深摄人坚定不移让人不敢与之对视的鹰眸,此刻却隐隐晃动,这明显是,困于情爱的面相!且王爷嘴角处抿出的压痕却又预示着他心中所想那人必会令他以后深受其乱!
    到底是何人,何人能乱了王心?
    “归先生可看出什么。”
    归先生猛然回神忙收回放肆的目光,暗责自己竟大胆未经同意便私自为王爷看相,连忙俯身告罪。心中则思忖此私密之事被自己妄然窥得已是大不敬,如何再敢当面告知?
    然而缪靳却神情淡淡斜睨着他,再次开口:“归先生,本王知你精通看相术数,方才你目不转睛,可看出了什么,但说无妨。”
    他说的看似无意,但却生生令归先生背脊生汗。这便是伴君如伴虎,威严愈重啊。可心中却更是狂热,这便是他想要效忠的主子,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让他心甘情愿为其效力!
    “属下斗胆,王爷是红鸾星动了。”
    “哦?”
    第23章 劫数
    缪靳却并未动怒,反而好整以暇道:“那先生可曾算出,令本王红鸾星动之人,如今身在何方?本王,可能称心如意?”
    缪靳之前倒是未曾想过让他算一算他心中所想到底是否为真,眼下倒是歪打正着了。
    归先生慢慢直起身,奉命掐指一算,却当即紧皱眉头。他虽不知那人姓名模样,可从王爷的面相里却已透露出许多信息。
    只是,为何如此怪异,明明王爷确已动了凡心,且必是与那女子有了交际。可为何,他竟是算不出那女子的丁点分毫?
    绝不可能是他学艺不精,他浸此道二十余载,从未看错也从未算错过一次。若连他都算不出的人,那这天下,便无人再能算出。
    如此一想,便重向王爷请罪,斗胆仔细看算一番,又闭眸快速拨动手指,只片刻,他便脸色煞白,竟似受了重伤。
    缪靳见状心内一沉,竟不愿听他再说话,正欲挥手让他退下,他便已头冒冷汗,惨然开口:“启禀王爷,我确定您确有红鸾星动之人,可这人,我反复推算,竟查无此人。且好似有莫大的无名之界挡住了我的推算。敢问王爷,可否告知姓名生辰,亦或是,她确实查有此人?”
    无名之界,便是死亡之界吗?难道她真的香消玉殒了,难道方才都是他一厢情愿不成?那黑贝也不过只是易主了?
    嗖!
    尖锐的轻鸣瞬间唤回缪靳的心神,他抬眼望去,就见靳宁卫互相传信的鸣哨正在城西上空划过。紧接着,另一枚鸣哨也在附近响起,看样子,两队人马都已有了收获。
    与其在此等候猜测,不若亲自去求证。
    如此想罢便不再迟疑,转身时示意一名靳宁卫将归先生扶下去休息,便倏地转身朝大门方向虎步而去。
    想要在这偌大的凤凰城,近三十万人口中寻找这样一个不知长相的外地人谈何容易。可对于靳五等靳宁卫来说却并不是难事,北疆王王令在手,凡所过之处便会有百姓积极提供消息。
    虽不知那位余姓男子是何模样,但就凭那面貌普通的顷刻泯然于人海中的镖师,得罪了北疆王一事便可令此人被全城尽知。两刻钟不到,他便顺着线索策马来到了位于城西的郭府门外,不等通报便持令进了那扇拒了纪妤童近一刻钟的大门,在从抖如筛糠的仆从口中确定那余姓男子确实就在郭府并未离开后,靳五便马上射出鸣哨传信。
    与此同时,另一枚鸣哨也几乎同时射出,他转向那个射出的方向,就见那体格较大的黑色狼犬,如一团黑色龙卷风样嗖的从自己身边刮过,径直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热,很热,非常热,潮湿黏腻的汗珠不停从身上滑落浸透了微厚的衣衫。她好像被人扔进了大蒸笼里,心头火烧火燎,灼得她恨不得拿刀戳开头颅和四肢,让那滚烫的血液喷洒而出,这样她便不会那么热了。
    很渴,渴得她不停吞咽喉咙,一呼一吸中,滚烫的热气自口鼻喷出,干干的空气进来,让本就干涩的喉舌更加干涸。
    很痒,自心底,脚心,神经,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处不痒,尤其是深处更是灼痒难耐,却又有无尽的空虚和渴求从那里和心里,以欲要摧毁她意志的谷欠望湮灭而来。
    纪妤童吃力的睁开眼,皓白的贝齿用尽全力咬着被热气蒸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牙齿挤压唇瓣的地方泛着苍白的白,却有滚烫的血滴子渐渐从那艳丽诱人的唇上溢出。
    滚烫的汗珠自额间滑落,滴进她用力大睁着的眼中,再以眼泪的方式跌落不见。一声一声急促粗重的喘息如雷声般在耳边声声炸响。
    她紧紧蜷缩着身体,浑身的神经都崩成了一条线,若有人触到,绝对不会怀疑自己竟是碰到了一块热乎乎却僵硬至极的石头。
    马车一路前行不知道要带她去往何处,车外隐隐能够听到的喧闹声渐渐不再可闻。她只能模糊的看到车窗外的亮光渐渐隐去,看到马车内燃起了琉璃灯,昏黄的烛光将车内那好整以暇的男人阴邪的脸照的分毫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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