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重入混沌时,她脑中飞快的掠过她在这里识得的为数不多的人,可却悲凉的发现,此刻竟无一人可以前来相救。到最后,她只能寄望于自己不被发现,而能够扛得过药性,自救逃生。
黑贝能一路循着气味追来,全赖她身上时时沾染的药香,和她药效发作与之抵挡时,从身体内挥发出的汗液,只是它的脚步却终止在一座紧闭的宅门之外。
紧跟其后的靳一见状,直接命人将听到狗叫声探头而出的门房拿下,破门而入。
缪靳赶到时,就见那狗东西正围着一个需得两个成年男子环抱方能圈住,高达胸口的巨大花缸前,如无头苍蝇般汪汪直叫。尖利的爪子勾在那陶瓮上发出的刺耳难忍的声响,令他紧绷的额角青筋跳动。
不大的小院已被靳宁卫燃起灯火,将那大花缸处照得亮如白昼。靳一欲要向花缸内查探的动作立时收回,虽惊讶于王爷竟会亲临,脚下却是快步迎上来将一路情况系数告知。
“启禀王爷,属下跟着黑犬一路到此处,院内除了一看守宅门的门房,浴房内一受伤昏迷的仆妇外再无他人。黑犬绕着宅子跑了一圈便停在此处不再离开,属下正要探明情--”
缪靳已行至花缸前,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他的目光从进门起便一直放在上面。不知何时起,胸膛里那颗冷硬的心便开始难耐的跳动起来。
圆月当空,万籁俱静
朵朵圣洁傲立的莲花伫立水中幽幽盛放,苍翠欲滴的莲叶如蒲扇般遮满缸口,白的花,绿的叶,映着这清冷月辉美好的让人心静陶醉。
可微不可查的细弱的似被人极力克制的难耐喘/息,却突兀的打破了这醉人意境。
但缪靳却黑眸骤亮,大手一挥,被誉为花中圣女的莲花莲叶,便被毫不怜惜的折在一边。
溢满了莲花香气的花缸中,一个玉肤凝脂,红唇娇艳,如头上皎月般清冷,亦如莲花般散发着幽香圣洁,脸颊边又偎着朵可比玉肤的白莲,似莲花化人般纯洁,又如水妖化作般媚态妖娆的女子赫然映入眼中。
“纪-妤-童-”
夜色中,暗哑低沉的嗓音,似狂喜,似惊怒,一字一字,将那个被珍藏在心底的名字念出。
缪靳深沉幽暗的目光流连在水中娇人比花纯,比妖艳的脸儿上,方才突见她时的狂喜已尽数被敛在深沉如海的眸底。
大手似要确认眼前这一切不是梦幻般欲要碰她时,眼前却倏地寒光一闪,若不是他反应及时,怕此时手上已经血流如注了。
纪妤童模模糊糊仿佛看到头顶上方有人影闪现,她大脑轰鸣却谨记着不曾松开垂在水里的手中,紧紧握着的手术刀。
恍惚看到那人手臂伸来时,条件反射的举着刀就刺了过去,然而□□被刺中的滞钝感并没有传来,不仅如此,手中亦骤然一空。
她蓦地睁了下眼,实则却连眼皮都未能动一下,一直握着刀而僵硬的手指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下一瞬却颓然无力的跌落。
缪靳指尖夹着通体纯钢,刀尖锋利无比的小刀,看也未看便收入腰间暗袋。幽深的眸子却因她方才潜意识里仍知道自卫和攻击的动作亮了下,嘴角缓缓勾起。
再次抬手时,已无任何抵挡的径直抚到她的颊上,细腻的比上等软玉还要润滑的肌肤,薄薄的表皮下滚烫的触感提醒着他,眼前他看到的人,触到肌肤都是真实的。
“你果然还活着。”
下一瞬,手指被软腻滚烫的脸颊渴求般触碰的触感,和那殷红得引人采撷的红唇中溢出得似喜似泣的轻吟,如一丝火苗从相触的肌肤处汹涌而入瞬间席卷全身。
令他倏地从方才幻境般诱人的沉醉中清醒过来,幽暗灼亮的眸底暗潮涌动,目光却定在她松散的衣襟处,不慎露出在灯火与月光下的莹润白嫩的左肩臂处,一道粉色的,细嫩的疤痕霎时,倏地眼眸一亮。随后快速将她衣衫合上,一手解开自己的外衫,一手深入水中将她软成一团的娇躯捞起,迅速拢入怀中裹紧。
哗啦叮咚的破水声响起时,极尽暗哑的声音冷静吩咐:“闭眼,转身。”
一旁一直垂眸静立的靳宁卫立时齐声应是,唰的下背转过身,闭上眼,关上耳朵。
缪靳紧紧抱着怀中滚烫不停扭动发抖的娇躯大步来到马前翻身而上,头也不回的交代了句压下消息,等候处置,便沉喝一声策马疾去。
没有冷水的浸泡,在身体里翻天覆地作乱的火焰更加嚣张的呼啸而来。纪妤童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的眼睛虽是半睁着,可目光无神里面空无一物。恍惚混沌的感觉到身体一震一震的被人紧紧搂在怀里,那怀抱亦是炙热的,可却能让她灼烈燃烧的身体得到舒缓。
她的脑中似分裂两半,一半在不停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能屈服成药性的奴隶。一半却侵蚀着她的神智让她放弃挣扎。
如此这般不停的拉扯不停撕裂时,她的身体却已经遵循本能不断的在这个怀抱里扭动,本应是无力到极点的身体此刻却凭空生出无穷的力气亦紧紧的贴在他身上,想要他将她身体的火吸走消去,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快意。
缪靳紧绷着身体,忍着被她无意识纠缠而不断攀升的本能,紧扣在她柔软腰间的大手越加收紧,驱使座下骏马的速度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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