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
立在洞口的那个高大身影,用听不出喜怒的华贵嗓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嗤,下一瞬,他纡尊降贵般踏了进来,与此同时,一张轮廓深邃俊美分明,神色冷峻的脸便倏地闯入纪妤童惊骇的眼中。
“妤儿是想说,我怎么会找得到你?”
纪妤童好像突然失声了一般,只紧缩着瞳孔愣愣地看着他。身体却先于意识自动向后退缩,却不防碰到身旁正压低着身子,凶光毕露利齿森森蓄势待击的黑贝,整个人便不稳的踉跄了下,脱口惊呼的同时,脸上空白的表情也变得惊慌起来。
下一瞬,便腰身一紧,熟悉的胸膛,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便以熟悉的强势姿态再次将她包裹。柔软的后颈被人用力捏握着擎起,腰间箍着的大手用力到似要将她的腰给掐断。
她的脖子被迫着绷得直直的,后仰成一个如引颈般的姿态,洞外的光线照射进来撒在她腻白的颈子上泛着点点金芒,这样如献祭一般露出来的肌肤落在男人眼中,令他压抑许久的忍耐彻底爆发,鹰眸中暗光骤升,俯下头便附了上去。
“啊唔--”
颈间猛然被锋利的牙齿咬住的刺痛感让纪妤童禁不住脱口痛吟出声,她条件反射的想要逃离这挑动她神经的痛感,可身体被人抵在洞壁上,脖子被人紧紧扣住,身体双手也被人反扣在背后用力的禁锢着。她除了可以在脸上流露出些许痛色,眼角余光看到黑贝被人击晕了抱出去,甚至连头都动弹不得。
在这样昏暗阴冷的山洞里,她被人完完全全的束缚着,禁锢着。除了灵魂还是她自己,竟是连身体都不属于她了。
脖颈处绵密的啃噬吮咬还在继续,一下一下犹如被尖针戳刺一般的痛感,一阵一阵的传到她的大脑,她的神经,她的灵魂。
这一刻她的心就像她头顶的照不到光的洞顶一样黑压压沉甸甸的,她突然感到绝望,她不明白,她只是曾经帮他治了伤,还被连累到自己也受了伤,明明只不过相处不到半月时间,他竟就对她产生了占有欲。
阴差阳错将他骗走,却又自投罗网跑到他所在的城里,还中了媚药神志不清的与他发生了关系。可明明吃亏的是她,失去了清白的也是她。她却就此泥足深陷再不能获得自由身,不能听凭自己的心意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
便是他作为一个手握大权的王爷对她说了喜爱,会以侧妃之尊迎她入府又如何,她都不想要!她只想要离开这里,回到属于她的时代,回到那个没有人可以随意强霸她随意控制她的时代!
“唔--哼...”
猛然加剧的痛意唤回她飘飞的神志,清淩的眸子带着从未有过的恨意与绝望缓缓对上近在咫尺的黑眸。
那双眸子是那样黑,那样深,深得她看不透他眼中的真意。却又那样亮,亮得她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脸,而她此刻的脸上竟涟涟着两行泪水,她怔怔地看着他眼中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逼到如此地步。
便也未曾看到这双黑眸中一闪而逝被刻意掩藏起来的怜惜与心软。
“为何要哭?”
缪靳说完便后悔了,她脸上晶莹的泪珠,眼中深深的悲切无一不都在告诉他,她为何流泪。
他眸光暗下,抬手极轻极柔的擦去她娇嫩的脸上叫他心头发软的泪珠子,瞥见她白皙诱人的颈子上布满着他方才印下的红红紫紫暧昧痕迹,眸色幽深,有满意又有怜意。
“莫要哭了,方才在车上是本王对你太过严厉。你那些大胆言论莫要再提,若传将出去只会有损你的名声,于你以后...不好。本王知你自在惯了,便应承你,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本王身边,莫要再耍似今日这般的小花招,你要什么本王都能应你。待回了京都,你暂且先委屈一阵,待你大哥升了官,你便可以官家女的身份以侧妃之尊入王府,你也莫要怕王府后院勾心斗角此无稽之谈,有本王护着你,谁也伤不得你。”
他来寻找她时满腔的怒意,和决心见了她后必不再如此纵着她宠着她,且要让她知道自己错了,要惩得她以后再不敢逃离自己,或是将她锁起来,要她只能等着自己临幸时才能获得自由,要她知道她想要什么都要依靠他,包括她自己!
可这些狠决的决定和心思,却都在看到她的泪,她茫然绝望得如同被抛弃的可怜模样瞬间破防。虽她在他面前多是浅笑莞尔少有开怀欢颜,可他却甚为不喜她流泪的样子。
他知道她为何露出如此神情,只他不愿放手,更不觉留在他身边会是委屈她。她如今别扭任性他亦全当她无束惯了,待日后她拘了性子,有了孩儿,便会明白他之于她已付出多少宠爱。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纪妤童有些麻木的闭上眼,任由他将她闷在他炽热的怀中紧紧搂抱着,对他口中方才那些为她着想为她安排,对她此次归咎为任性胡闹不予追究的话置若罔闻。
她只想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发现这里的。这里如此隐蔽,她与黑贝又不曾发出任何声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缪靳摩挲着她脖颈处被自己弄出的痕迹,闻言垂眸看了眼她乌黑的发顶和紧闭着被泪水濡湿的浓密昌睫,淡淡勾了下唇:“本王知你狡黠,自不会全无防备。既你好奇,本王便给你提个醒,你便从黑贝身上下功夫,也省得你入京后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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