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爷,那日我等看守院门,只有靳五大人与院中奴仆进出,确实不曾见夫人外出一步。”
“回王爷,我等于府内巡逻,也确实不曾见到夫人外出。”
“回王爷,那日出府之人,除了靳五大人,便只有夫人院中的婢女方圆,但属下等确实不曾见夫人出府。”
“回王爷......”
底下一句句都是那般确定不曾见她出府,可人却就是这般人间蒸发了!
缪靳愈听愈怒,心中却是越来越寒。枉他方才还担心她会否是被人抓去,却原来,他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自始至终都不曾息了要逃离自己之心。可恨自己竟还中了她的美人计温柔乡,她那般在自己耳边真诚的要自己信她,与自己欢好相处时那般的自然且安逸。甚至于那一日,他走时都不曾有半点怀疑,她亦不曾表露出一分一毫!
现下看来,那都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与自己争取什么回南州居住,与自己争取那狗东西相处,表现得那般舍不得。甚至连找那高人的缘由都告知自己,请求他安排归云与她一见。而他竟就一时松懈相信了她,这一切一切都不过是她故意送到自己手中的把柄,让他以为她纵是没有彻底心甘情愿,却也是有诸多不舍牵挂,认了命。然后在他没那么设防的时候,一走了之!
她那莫测的可操控人心的能力,竟是再次用到了自己乃至整个府邸之人身上,且他明明已经吩咐下去时时警惕,却仍是着了她的道--
枉他自诩万事已如股掌,却竟是被一女子一而再的蒙骗!
砰!!!
缺了一角的实木方桌彻底成了一堆木头,他怒火之汹涌,连靳一靳三都被摄得砰然跪地,满屋子人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命钟昌闻即刻前来面见本王,传本王王令,调守城登记簿按照出入名册,命京畿卫挨家挨户,本王说的是挨-家-挨-户!不拘男女,去找去搜,便是将整个京都,乃至于周边县镇都翻过来,也要将人找到!她有病在身,便是得了几个时辰的先机,也不可能托着病体跑得有多远。将那车行,镖局,衣铺,当铺,所有城内商铺之人全部查问!但凡是这几日出城的,未归的,一概,严加盘问!”
靳一靳三忙拱手领命,却待临出门时又被叫住,听得王爷默然片刻后,又哑着嗓子沉声加了句:“这件事,还有她的画像都不许外传,如有发现形迹可疑之人,直接带回王府审问!”
“属下遵命!”
第75章 成劫
如今整个京都,乃至整个天昭已尽在缪靳掌握。遂定国王王令一出,京畿卫统领二话没说便调集卫队全城搜捕。
京都城里上至高官权贵下至平民百姓皆不知发生何事,却一听是定国王王令搜寻又不伤人,便都没了声息。只如此大的动静千兵齐动,不免让人心惊到底发生了何事。但敬惧于定国王威名,却无人敢擅自私下打听或是传言。
一时间,整个京都城里风声陡紧。
钟昌闻知道的其实不比缪靳知道的多,甚至于他也同样两日不曾回府。定国王执掌朝纲便已是大局已定,他心中一直绷着的弦也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不想刚一回府,还未来得及命人备水备膳,也未来得及听府中管家急于开口的话,便听得定国王传唤,连官服都未来的及换下,便又上了马车去往王府。
却刚一入府门,便瞬间惊觉府内气氛甚是怪异。虽说王府先前便规矩森严,下人走动几可无声。但今日府中除了看门的门卫,侍卫与奴仆均不曾见到,偌大的王府安静,不,应该说是死静的好似一座空府。
越往里走,不祥之感便就越重,及至来到书房院外,看到那满身冷酷的黑衣侍卫与身后幽深的门房时,不由呼吸一紧,直觉将有风雨欲来之势。
来不及思索自己出了何差错,或是有何处惹得王爷不满,脚下已顺着王府侍卫的手势踏入了书房。
待见书桌后垂眸坐着,看似气息低沉平静,却隐有可怖的暗涌勃发的男人时。心中更是一悸,当即便撩袍跪下,俯身叩拜:“下官参见王爷。”
未燃灯火的书房内,门窗紧闭,只有冬日渐暗的日光从纱窗外洒进来,却不仅未让人感到舒朗,反有无尽压抑无法喘息之境。
书房内安静了几息后,略带沙哑却满含威严的嗓音带着压抑至极的紧绷响起。
“她在哪。”
明明声音不大,且含糊不明,却听在钟昌闻耳中犹如雷鸣,瞬间便会意他所言是谁。
“王爷此言何意,夫人不就在王爷府中?”
缪靳唰的抬眼,寒如实质的锋利鹰眸倏地定在跪在地上之人身上。
“本王不想听无用之言,你应知本王所指为何。明柏,你跟随本王几载,尽心尽力,却有些事,有一无二。”
钟昌闻身上已是冷汗顿出,概因他知道王爷所指为何。他蓦地睁大眼,想到方才的问话,难道,小妹她,不见了?
“王爷明见,小妹--夫人并未与下官有讲何事,下官亦是于今日王爷离宫后,方才出宫回府,实不知夫人去向。且下官斗胆,夫人到底出了何事为何...她--”
“钟昌闻!”
凌厉的喝斥打断了钟昌闻的话,也令他重又垂首叩下,稳了稳心神声音发紧道:“是,王爷。”
缪靳已失了耐心,将桌上靳宁卫收集到的消息挥手掷到地上,寒声说道:“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且好好看看上面的东西,再决定如何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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