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欺近她,深邃的眸中带着残忍的笑意,凝着她惊愕的清眸附耳低语:“那你便要好好做朕的妻子,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离开朕。”
说完,他好整以暇的退回去,就这般带着微笑看着她,等着她的选择,亦期待她的选择。
纪妤童红着眼瞪着他,因太过气愤身子都不禁轻颤起来。
“无耻至极!你这个疯子!神经病!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怒声喊着,可却因久未说话,身子亦长久未动而软绵无力,发出的声音根本毫无震慑力。且还气涌上头眼前漆黑一片头脑翁鸣作响,胸肺跳动得都几欲要蹦出来。
可即便如此,她也撑着这股愤怒,睁着短暂无神的双眼逼得手指聚力猛地向上刺去!
第106章 劫数
哧!
锋利的刀/刃刺入肌理发出的轻微撕裂声陡然于床榻内响起,亦响彻二人耳边。紧接着,滚烫粘/腻的液/体便自她握着的只余刀柄的上方泊泊流出。
这热度与腻感惊得纪妤童浑身一震,脑中的嗡鸣声消失,眼前亦重现光明,而首当其冲闯入眼帘的,便是她已被鲜血覆盖却仍紧握着刀插在他胸膛上手。
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脸上不知何时失去了粉嫩血色,方才焚烧理智的怒焰亦消失殆尽,直到手臂再无力支撑猛地摔落她才恍然回神,却条件反射要去拿东西去止血。
待发觉身体无力到连起身都是困难时,她苍白一笑,眼角却掉了泪,摊在身侧染血的右手神经质的颤抖着,那上面被包裹覆盖的血迹失去了人体的温度变得冰冷干涩,那仿佛要渗入皮肤,钻入身体的冷意令她失控地打起冷颤。
可面上却僵冷着脸,强装镇定的抬眼向上望去,却没想到他竟还带着方才令人发冷的笑。配着他此刻血染半身的诡异模样,可怖至极。
但她却撑着冷意,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扯了唇角冷笑:“依照你现在的流血速度,不用多久,你便会流血而亡,你输了。”
缪靳却嗤笑一声,仍插着刀的染血胸膛逼近她,眼中神色莫名又极具深意。脸色虽已呈苍白,但却丝毫不减他周身气势。
“是你输了妤儿,你若再狠心再用力一点,朕便不需等到鲜血流尽,便会被你刺破心脏即时而亡。你懂医术,阅遍孤本,以你的聪颖,你不会不知道这一点。”
他眼中的笑像看透了她,分明带着十足的把握知道她色厉内荏不敢杀他。
“所以,”
他双指并拢于刀身附近迅速点了几下,那不断流血的伤处便立时止了血。
“朕没死,妤儿你便没有机会了。既你已回到朕的身边,便应抛却过往,着眼于当下。妤儿应知,适者生存是何道理。所以,妤儿,接受朕给予你的一切,接受你将来将要一直生活的世界吧。”
纪妤童的双眼随着他的话逐渐睁大,蓦地浑身剧震脑中轰鸣,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要杀了你,我是要杀了你的!”
她是这样想的,她亦是如此做的,她是要杀了他的!可为何心底深处又不觉松了口气?铺天盖地地自厌汹涌的包围着她,她明明有机会的,便是她那时力气欠缺可有他自己相助,而以她的经验,她不会不知道哪个角度哪个部位可以将他一刀致命,可她却仍是条件反射的偏离了寸许,即便他已经将她逼到如此地步,她竟都无法突破底线说服自己去杀人,而在她懦弱的选择时,她便已经输了。
不是输给他,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心慈手软,输在了她还不够狠。
缪靳却是看着她脸上流露出的痛色,忍着心尖与胸口骤痛微微一笑,不顾二人间血迹狼藉,大手未受到失血的丝毫影响有力地擒住她的下颌,强势的镇压了她所有无力的反抗,凶猛地俯下去啃噬般狠狠吮下,直将她吻得红晕满脸身体绷紧几欲昏厥时,方松开她。
却是在那娇/艳/欲/滴的殷红唇瓣上狠心咬了一口,口允着伤处将属于她的甜/腻鲜/血吸食入口,又安抚般将之含去止血,方意犹未尽的起身,面色发白唇角染血,却带着胜券已握的笑俯望着她:“欢迎回来,我的妤儿。”
我的,皇后!
帝王满身鲜血的自寝殿内大步而出,自是引得一众近身伺候的人大惊失色,亦猜测是何人胆敢伤了天子,这可是要诛连九族的死罪!需知这皇宫深院遍布暗卫稍有异心者便会被纠察出来当场格杀,怎会有人能躲得过重重把守入得天子近身?可众人却惧于天子威势不敢相问,忙请了御医前来医治。
好在这宫中主子廖廖,又已被剃掉了钉子,遂帝王重伤如此天大之事,怕是早已引得后宫前朝动荡。
那天子寝殿中,除了皇上,便只有那位娘娘一人。再加之皇上脸上并无遇刺的怒意,反带着难以言喻莫名欢悦的深意,就更是令人明白行凶者到底身份何为。
靳一靳三二人对视一眼,紧绷的神经蓦地一松,下一瞬却是又高高提了起来。当日那仿若神迹的一幕每每想起便觉历历在目,皇上集帝王之威与龙嗣血脉相联才强将人留下,却仍是拦不住娘娘仙魂,现如今,连仙魂都被皇上唤回,娘娘醒来怎会不震怒?
皇上虽贵为天子,但到底□□凡胎,与娘娘那仙人之身终究有所殊途。如今皇上断了娘娘升天之路,娘娘恼怒行凶也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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