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黄爷?是姐妹们哪儿伺候的不周,惹您不高兴了?”
美艳狐魁压下心头的嫌恶,眼中不见半分面对那张兽脸的不适,脸上的笑容毫无破绽,眼波流转中魅意无限。
要搁平时,这种连人形都化不出的小妖她是绝对不会伺候的。
但没办法,它给的实在太多了。
钱难赚屎难吃,再怎么对那张腥臭的尖嘴反胃,狐魁还是挤出了笑脸,温柔以对。
“唉。”
又是一声长叹,黄三学着之前见过的那些风流才子、花楼常客,对着窗外的明月叹息,可以说是将油腻二字表现的很是淋漓尽致了。
狐魁知道,这种时候,她需要做朵贴心的解语花,递给客人一个梯子,让他顺势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于是狐魁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身子半歪在榻上,样式华丽的朱红色衣裙拖曳在地。
尖尖的下巴故意枕在黄三膝上,狐魁柔柔开口:“黄爷,可是奴家哪里做的不对?惹得黄爷连连喟叹,奴家的心尖尖都被黄爷叹疼了。”
闻言,黄三果然哈哈大笑:“是吗?那都是黄爷不对,黄爷这就给狐绮姑娘揉揉。”
说着,伸爪便将地上的狐魁拉上榻,爪子径直伸进那半遮半掩的衣物里,揉弄了好一会。
待玩闹了一阵,黄三爪子也不伸出去,“啧啧”了两声,黄色的小眼珠子色眯眯地盯着狐魁的胸口:“爷叹气是因为今天遇见了个天仙般的美人儿,那模样,那身段,啧啧。”
狐魁心中愈发不耐。
刚才这老畜生动手动脚的,爪子没个分寸,爪尖都没收回去,把她都抓疼了。
但灵晶币已经给了,狐绮再不满,也得把人给伺候舒服了,否则影响她这个月的业绩。
于是狐绮故作娇蛮:“怎么?黄爷觉得她比奴家还好看?”
黄三满脸不屑,嗤笑:“你能跟她比?人家可是天上月,你不过是地上泥。”
狐绮低头,咬了咬牙,气的尖锐的犬齿都冒了出来。
她冷哼了一声,语气虽然依旧轻轻柔柔的,但说出来的话却不如刚才那般好听了。
“既然黄爷那么喜欢她,怎么还舍得骗她呢?两百上品灵晶币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就是奴家,也是要肉疼好久呢。”
黄三身子往后一靠,摆摆手,随口道:“你不懂,那美人有钱的很,两百灵晶币,对于你这种货色来说可能是半生积蓄,对于她?不过是洒洒水啦。”
“既然这样,那送我一点怎么了?”
“是吗?”
这时,屋内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女声:“两百灵晶币不过是洒洒水,那我送你一整条阿海湖怎么样?”
第9章 不能,不方便
夕阳暖照。
院中小径通幽,两边开满的朝霞花悄悄合起了柔美的花骨朵儿。
这时,一只圆滚肥润的灰白色鸽鸟从院子上空展翅飞过,最后停落在主屋的窗棂上,歪头盯着窗边的裴无予瞧。
裴无予轻笑一声,招了招手,那只鸽鸟便扑闪着翅膀从窗棂飞落,落在他面前的小桌上。
不等他开口,鸽鸟便“咕咕”叫了两声,抬了抬右爪,让裴无予看它的爪子。
裴无予将上面的小竹筒取下来,随手给它撒了把灵米,这才打开竹筒看里面的内容。
竹筒大小受限,里面卷的纸很薄,但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
裴无予都不用看内容,就知道这是自家五师弟辅南阙送过来的信。
五师弟性子跳脱,平时不论什么事都喜欢搞点仪式感,只要不是非常急的大事,大都喜欢用鸽鸟传书,而他又比较话痨,能塞进竹筒的卷纸自然写不下他的长篇大论,修真界虽有专门的灵纸可以无限缩小,但辅南阙却认为这样破坏了他庄重的仪式感,便不肯用灵纸代替普通纸,只能在字体大小上花心思。
时日一长,还真给他练出了一手迷你小字。
就是对于收到信的人来说,字太小,看起来比较费眼。
辅南阙这次送来的信一如他以往的风格,非常啰嗦,通篇都是废话,只有最下面那两行将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师兄,我明日就到上京了哦,听说你早些年曾在上京买了一个院子,能不能收留我住几天,我看小团订房上的客栈都住满了,方便吗?]
裴无予将那张写满废话的宣纸放在一边,随手在纸面上点了一下,那张写满了无数小字只是看着就能让密恐患者窒息的宣纸瞬间变成了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
裴无予提笔,在那上面写下五个字。
[不能。不方便。]
不一会儿 ,吃饱了的鸽鸟便展翅飞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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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无予出去的时候,苏姣正半蹲在池塘边,手里托着一小块浅绿色的糕点,逗水里的小黑龙玩。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动作间,宽袍垂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的手腕,上面缠着一圈和田玉串成的手串。
晚霞红染,给那串莹润剔透的玉石手串染上一层浅浅的粉红色,更衬得佩戴者肌肤赛雪。
裴无予见少女与水中黑龙玩的开心,举止间足见亲昵,微微眯了眯眼,眸色暗沉了一瞬,却又很快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眸子中只是映印了院中的光影变化。
“苏姑娘看上去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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