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海芙觉得自己好像一点儿也不了解贺云奇。
看着白桃桃、宋秩和贺云奇在厨房里欢乐的一边做饭一边聊天,感觉到被排外的关海芙默默离开了。
走到客厅,她看到有人送了一个木箱子过来。
她妈妈方玲正指挥着人把那木箱子放到客厅处,又打开木箱,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里头的一架箜篌琴。
关海芙连忙过来了,“妈,这琴终于到了!”
方玲看着她,直叹气,“你呀!这回可一定要争气……”
关海芙面上火辣辣的。
——她本来是学跳芭蕾舞的,从四岁起就开始学了。可小时候的她,过于娇气,一练功就哭哭啼啼的,怕疼、怕累,嫌烦又嫌枯燥,一直都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以至于现在想要考级提干的时候,方玲才知道,关海芙的基本功根本就不行。
下不了腰、劈不开叉……
差点儿把方玲气死!
思前想后,方玲又有了一个主意——让关海芙改学乐器!
她千挑万选才看中了箜篌这种乐器,目的就是因为这玩意儿特别贵、会的人又特别少。只要关海芙学会了,就拥有了无人可及的地位。
关海芙眼珠子一转,对方玲说道:“妈,你把这琴放在客厅里呗!”说着,她还朝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玲还能不知道宝贝女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妮子不就是想在乡巴佬白桃桃的面前显摆么!
不过,方玲刚才还被关庆白给责怪了一通,说她苛待小时候的宋秩,这会儿正心虚呢,就对女儿说道:“行了吧她都已经去做饭了,别再惹事儿了!”
“妈妈!”关海芙不乐意。
方玲还是疼惜女儿的,就嗔骂道:“那我可不来管你了,要是惹到你爸爸生了气的话,你自己搞定。”
“没问题!”关海芙一口应下。
她一向是父亲最爱的孩子,知道怎样撒娇才能讨父亲的欢心。
于是,那一架箜篌就被置放在客厅里最最最显眼的地方。
桃桃、宋秩和贺云奇、蔡婶儿嘻嘻哈哈地在厨房里搞了不少的菜。眼看快到饭点了,蔡婶就催他们洗了手,去外头的客厅坐一会儿。
桃桃一出厨房,就看到客厅里多了一架箜篌?
她跑去过看——
关海芙适时过来拦住了白桃桃,“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不知道吗?”桃桃先是诧异地反问,然后认真告诉关海芙,“这是箜篌。”
关海芙:……
——乡巴佬竟是我自己!
宋秩倒是不以为意。
这几年他找了不少大学教材,让白家一家子看书学习。联系上的书贩子直接从大学内部倒腾书,什么专业的都有,当然音乐美术方面的书也有几本。
他觉得桃桃可能是看了那些书,才认得这是箜篌的。
关海色厉内茬地对桃桃说道:“既然你知道这是箜篌,那还冒冒失失的干什么!你不知道这东西很贵很贵的吗?”
说着说着,关海芙终于找回了优越感,“就算你知道这是箜篌,你也不会弹!更加不懂得什么音乐,什么是艺术!”
哼,一个农村来的,懂什么艺术啊!
桃桃:……
不好意思,她还真会几样乐器。
毕竟是被宗门培养出来,将来要成为仙帝的爱姬,双修之术要学,歌舞更是立身之本。
几乎所有的古乐器桃桃都会,当然也包括箜篌。
桃桃最喜欢笛子和唢呐这两样乐器,总是能吹出非常欢快活泼的小曲儿……但是师尊不让她吹唢呐,倒是让她苦练琴、铮、琵琶、箜篌这样的弦类乐器。
现在看到箜篌,桃桃有点儿手痒,就问关海芙,“你会弹吗?”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关海芙一下子就蔫巴了,“不、不会。”
“我会。”桃桃认真说道。
关海芙气笑了,“你会?你怎么会的?谁教你的?”
关海龙从楼上下来,听到关海芙和白桃桃在吵架。
再细听一番,关海龙笑着对桃桃道:“弟妹,你可别介意,海芙的性格就是这样,她输不起……就怕你样样儿比她强!”
关海芙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就不信了,白桃桃是乡下人,能认识箜篌已经很了不得了,估计还是宋秩教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弹箜篌?现在国内根本没几个人会弹……
“好!那你弹吧!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前头,要是把我的箜篌弄坏了,十倍偿还!”关海芙气呼呼地说道。
桃桃笑眯了眼。
宋秩本想劝桃桃不要跟关海芙这种人较真。
可他看到了桃桃看向那架眼箜篌古琴时,眼里流露出来的渴望。所以他什么也没说,搬了张椅子放在箜篌旁。
关海芙又冷嘲热讽地说道:“没有金钢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免得丢人现眼……”
桃桃坐在椅子上,伸出双手轻轻地拨了一下琴弦。
那琴弦轻颤,发出柔和悦耳的声音。
桃桃笑了。
——这箜篌与她在仙界的那一架不同,有着音质上的巨大差别。
不过,琴理还是一样的。
她一根琴弦一根琴弦地继续拨动,速度并不快。
关海芙一看桃桃的动作和架势,瞬间放下心,冷笑,“这就叫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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