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万念俱灰,索性破罐子破摔,大吼道:“怎么?你张思丰张副局长也有害怕的时候?我就想问问你!十一国庆那天、九九重阳那天、还有腊八那天……我王蕙心一个外人,是怎么进入你单位里的办公室,和你发生关系的?”
张思丰被气得失去了理智。
他冲了过来,一把掐住王蕙心的脖子,“你不要乱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这个人!你这个小人,间谍!坏人!你想害我!你想害死人民的公仆,忠诚的卫士,你想害死……”
霎时间,王蕙心被张思丰掐得两眼翻白,险些就快要断气了。
张思丰的身材很魁梧,打人的样子也很疯。
王惠民其实很怕他。
可看着妹妹已经去了半条命……
他被吓得浑身发抖,但还是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他的皮鞋,狠狠地敲张思丰的头,发出“咚咚”的响声,又大声呼喊,“张思丰你快放开我妹妹!放开我妹妹……救命啊来人啊!张思丰杀人啦!”
门外传来公安们大吼的声音——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
“你们几个!到底穿好衣服了没有?”
“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的人听着,不许打架!不许说话……”
不过,王惠民不是张思丰的对手。
他打了张思丰几下子,就被张思丰给缴了皮鞋,心口处又生捱了两记狠踹,然后承受着张思丰的暴力袭击,瞬间鬼哭狼嚎了起来,“救命!救命啊……”
张思丰本就是个家暴惯犯,打起人来手特别重,三下两下就把王惠民揍得出气多、入气少……
这时,被掐得半死的王蕙心终于回过神来,大吼——
“快来人!快……快来人!张思丰要杀人啦!咳咳……张思丰!你再动我哥试试?我告诉你,我哥的老丈人是沈市长!沈雄兵市长!张思丰你敢得罪我哥……你死定了!”
张思丰正暴怒,啥也顾不得了,大吼,“去你马逼的傻逼沈雄兵……”
这时,房门“砰”的一声被公安推开。
几个公安冲了起来,瞬间制服了正在行凶的张思丰。
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
“我就是那个傻逼沈雄兵,你们所说的那位沈市长,应该就是我。”
现场一片寂静。
好些人走进了这间屋子:有白正乾夫妻、以及白冬生与谈凤蕙等人,还有两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男的是沈雄兵、女的是沈夫人,也被推进了这间屋子。其中,年轻姑娘“沈苹香”推着沈雄兵的轮椅,宋穗推着沈夫人的轮椅。
“沈苹香”一直低着头。她的面色极度惨白,一声不吭的,根本不敢抬头看向王惠民与王蕙心。
她已经隐约预感到会发生什么事……
于是刚才她数次找理由想离开,但沈雄兵不允许;她又想趁机逃走,可唐丽人和谈凤蕙又看她看得特别紧……她实在找不到机会。
这会儿她拼命低下了头,假装自己是只将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并寄望于——现场人太多,王蕙心和王惠民没有看到她。
沈雄兵和沈夫人脸色阴沉地盯着王蕙心、王惠民和张思丰。
王蕙心当然是认得沈雄兵的。
——她曾远远的观望过,希冀过能攀上这位大人物。现在相认,虽然场面尴尬了点,但说不定沈雄兵能看在女儿的份上,替她和哥哥解围,这不就凤凰盘涅了吗?
王蕙心充满希冀地看向沈雄兵,并对接下来的反转,誓在必得!
但沈雄兵不认识王蕙心兄妹,今天还是第一次见。
张思丰与沈雄兵倒是有过几面之缘,这会儿他被公安摁在地上,渐渐清醒了过来,开始拼命挣扎,“不是!同志们,你们摁着我干啥?我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啊!”
一边挣扎,张思丰还一边向沈雄兵求饶,“沈市长!刚才是个误会!您听我说,我、我无意冒犯您!是这个女人乱说,我、我没想骂您……真没有啊沈市长,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张思丰高声叫喊了起来。
这时,王蕙心和王惠民已经看清了站在沈雄兵身后的正是“沈苹香”,不由得大喜过望!
——既然沈苹香也在场,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于是王蕙心冲着沈雄兵身后着急地大喊,“苹香!苹香快救救我们!”
王惠民也狂叫,“苹香!亲爱的……我们被这个张思丰给害惨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对了我已经跟那个黄脸婆离了!真的离了!我可以马上和你结婚!亲爱的,我们必须马上举办婚礼……免得你怀孕月份大了显怀了就不好了……”
王蕙心见“沈苹香”纹丝不动、也完全没有回应,很害怕“沈苹香”也像张思丰似的,直接跟她和哥哥划清界限,就着急地大声说道:“苹香!你赶紧跟你爸爸解释一下,你和我哥是自由恋爱,他应该能理解!”
“沈苹香”紧紧地握住轮椅把手,又手抖得很厉害,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雄兵回头看向她,冷笑着问道:“红花,他们喊你什么?”
王蕙心和王惠民齐齐愣住。
红花?
红花是谁???
只见“沈苹香”白着一张脸,眼睛看向地下,轻声对沈雄兵说道:“大伯,我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喊我‘苹香’,我想……可能是他们把我错认为苹香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