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雄兵的嘴边泄出一丝了然中掺杂着鄙夷的冷笑。
他看向王蕙心兄妹,淡淡地说道:“她是我家的保姆,也是我远房族亲的女儿沈红花。我沈雄兵只有一个女儿,名叫沈苹香,如今她在海岛插队呢,已经两年没有回过家了。苹香是不可能认识你们的。”
这会换成王蕙心和王惠民面色惨白了!
沈雄兵慢吞吞地问道:“所以……你们为什么会以为红花是苹香?”
王蕙心死死地盯着沈红花,“你、你不是沈苹香?”
沈红花不语。
“你不是沈苹香你冒充得那么大劲儿?你、你这个贱人!你简直是要害死我们啊!”王蕙心大吼大叫,心乱如麻。
她费尽心机地想让她哥和连春玫离婚……就是冲着市长千金去的啊!
搞了半天,沈红花居然是个冒牌货?
天!
所以她这是闹出了怎样的一个乌龙?被一个骗子骗得倾家荡产,让她的父母失去了松县种籽站的工作,沦为无业游民!而她,也即将名声尽毁、丢掉工作、前途渺茫……
“啊啊啊啊啊!”
王蕙心无论如何也承受不了这个事实,尖叫了一声就挥着爪子朝沈红花冲了过去,“贱人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然而她却被公安轻松拦下,还给直接摁倒在地上。
王惠民也愣愣地看着沈红花。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几个月来,他捧着、供着的祖宗,居然是个从农村来的保姆???
“苹香,你、你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王惠民喃喃说道,“我可是为了你……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啊!现在你来跟我说,你、你不是市长千金,你是个保姆?苹香……”
沈红花冷冷地说道:“我不认识你。”
沈雄兵说道:“红花,当着公安的面,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沈红花垂下头,眼泪从眼眶里跌出、又顺着面庞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几个月前,王蕙心在大院里叫住我问路,我给她指了路。她就问我是谁,我说我是您的侄女儿……她可能没听清,就误会我是苹香了……”
说着,沈红花的声音弱弱的,“虚荣让我没有否认……有一次您和伯母去做理疗的时候,王蕙心还特意找上门来,是我开的门。她可能就更加认为我是苹香了……”
“后来,她好几次约我出去玩,又把她哥王惠民介绍给我认识,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
说到这儿,沈红花面红耳赤。
她当然知道,冒充沈苹香一事,尽早会穿帮。
但在她看来,她一个农村姑娘,能跟城里人王惠民结婚,就已经是鲤鱼跃农门了!当时她的想法是,先和王惠民好上,怀上他的孩子,再和他领结婚证。等结婚证拿到手,她再坦白自己的身份,到时候看在她肚里孩子的份上,再加上她确实是沈雄兵的远房侄女儿……
王惠民应该不会太介意。
要是他还是很介意,那她就……好好替他操持家务,尽可能的温柔小意。
总有一天,王惠民会回心转意的。
可让沈红花没有想到的是——王惠民居然是个有妇之夫?!
沈红花乱了阵脚。
理智告诉她,她就应该再也不理会王惠民才对。可思来想去,她还没结婚就和王惠民搞在了一起,如果不嫁他……以后的丈夫会接受她的不贞?
这么一想,她只得硬着头皮,编造出已经怀孕的消息,逼王惠民尽快和原配离婚。
想不到——
昨天伯父接了个电话以后,整个人就怪怪的,然后关上房门和伯母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就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今天中午,白正乾带着人过来找伯父,也是避着人和伯父说了几句以后,伯父就说要出门,还让她跟着。
当时她还有些纳罕,心想来这个小巷子里干啥呢……
直到看到公安急匆匆捧着一盆冷水冲进其中一间屋子,好像是朝着什么人泼了水,然后她就听到王惠民和王蕙心的声音?
沈红花当即脚软,想逃。
奈何根本走不了。
她哭着,“卟嗵”一声跪在沈雄兵面前,哭道:“伯父,伯母……对不起!求求你们……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留在您二位身边,我会好好赎罪的……”
沈雄兵直摇头,“我没办法再让你留下来,毕竟你心思不纯……看公安怎么处理吧!”
沈红花瘫倒在地上,哀嚎道:“伯父!我也是受害者呀!王惠民他□□了我……我、我也是因为失身于他,所以才不得不维持这个谎言!伯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雄兵对白正乾说道:“老白,麻烦你送我和我爱人回去吧!”
白正乾点头,“宋穗、蕙儿,你俩送沈主任和沈夫人回去……然后蕙儿你就回单位上班去,宋穗你再过来啊!”
王蕙心陡然尖叫了起来,“你叫他什么?他、他不是市长吗?”
沈雄兵看了王蕙心一眼,“抱歉啊,我身体不好,已经卸任市长一职了。组织照顾我,给我安排了一个闲职。”
王蕙心呆若木鸡。
——她苦心筹划的一切,居然从源头上就是个笑话!
沈雄兵不是市长!
“沈苹香”其实是个保姆!
她本来算计了白桃桃的,结果却自己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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