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着急地说道:“我要吃粥!宋秩我要吃白粥!”
宋秩拿瓷碗给她倒了一碗粥出来,还先试了试温度,这才递了给她。
桃桃一口气将整碗白粥吃了个底朝天!
“舒服!”
她又问道,“饭堂晚上也卖白粥吗?”
宋秩道:“我早上煮的……不还是你教我的么?昨晚上就把大米泡好了,泡一夜。今早用小炭炉和小锅烧开水,把大米煮开,倒进保温饭盒里。下午散会以后我把东西都扛了过来,小炭炉也生了起来,再滚个十五分钟,这米粥就很烂了。”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你别吃太急,我还留了一小半儿,晚上开完会回来还能再吃一顿!”
他主要是怕她肚容量小,吃太多白粥,就吃不下其他有营养的菜了。
桃桃点点头。
但是她太渴了,一点儿也不想吃干巴巴的大米饭和油腻腻的菜。
还是闹着又吃了一碗热乎乎的白粥,这才眼巴巴地看着宋秩又从另外一个保温饭盒里倒了鸡肉汤在她的碗里。
桃桃又问,“鸡汤也是在饭堂买的吗?”
宋秩,“我借了个自行车,骑出去上国营饭店买的。”
桃桃恍然大悟。
鸡汤还是滚烫的。
桃桃已经一口气喝了两碗白粥,没那么饿了,就一边挑挑拣拣地吃菜,偶尔吃点米饭,然后慢吞吞的喝汤。
宋秩强行挟了些肉和菜,放进她碗里,交代她一定要吃。
然后又问她,下午的会议为啥开了那么久。
桃桃也不太清楚。
因为她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听那俩霓虹人说话、翻译上,而从字面意思上看,那俩霓虹人说的东一句、西一句的,她能听懂、但完全不知道代表了什么意义。所以宋秩问她,她也答不上来。
想了想,桃桃说道:“我看姐夫挺高兴的,钟同志也挺高兴的……感觉应该是比较有利于我们这边。”
宋秩又问,“那你看到方阿姨了吗?”
桃桃一怔,“方盛皓的妈妈?”
宋秩点点头。
桃桃摇头,“没见着啊!”
宋秩下意识就觉得有些奇怪——他看到方玲的时候,方玲是一副高高兴兴的样子,还颇有兴致的和他聊天。
可是,按说方玲对宋秩也就那样……说不上仇视、但也绝对亲热不起来。只有可能是遇上了什么开心的事,才有心情和他聊天。
而且方玲在那个时间段出现在那儿……
按说就应该是去找方盛皓的。
原来她没找到方盛皓吗?那她到底在高兴啥?
不过,宋秩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想别的。
他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桃桃身上。
两人吃完饭,宋秩就陪着桃桃在房间里走动了一下,慢慢地打了两遍五禽戏,桃桃才觉得身体恢复了好些。
钟同志过来敲门,喊桃桃过去开会。
宋秩也跟着一块儿过去了。
霍华恩和白梨梨一块儿组织的会议。
霍华恩看起来很高兴,主要是给大家打气、鼓励,又加重语气不记名的表扬大家,说今天的成绩全靠“某些同志的全力以赴”……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桃桃、钟同志、以及那个年纪较长的老同志。
桃桃也很高兴,转过头正想要告诉宋秩:你听到了吗?姐夫这是在表扬我!
不曾想,宋秩挺着胸膛,仿佛霍华恩表扬的是他。他笑得比她还开心,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下了!见桃桃看向他,他便也看着她,一脸的激动,眼角水润润的、还隐约有些泛红,完全就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桃桃失去了在宋秩面前炫耀的机会,却收获了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她就抿着嘴儿笑,看向宋秩,眼神亮晶晶的。
宋秩确实很高兴坏了,比他自己晋级提干评职称拿到内参资格还要觉得骄傲!
所有的与会人员也都很兴奋。
只有方盛皓……
当然他也很高兴,可看到桃桃和宋秩四目相对脉脉含情的样子……
他心里又酸溜溜的。
宋秩能找到灵魂伴侣,那他呢?
算了。
方盛皓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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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中午。
林悦容发现口袋里多了一张纸条、要求她立刻去调查“陶桃”此人后,她就立刻避开人,将纸条交给她的上司,又言明了情况。
上司拿着纸条沉吟片刻,吩咐道:“你只管安心工作,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的不妥,晚一点我会把写有陶桃资料的纸条交给你。”
林悦容点头。
下午,白桃桃没去夫人团当翻译,杨秘书说陶桃有事请假了,换了孙翻译过来。
林悦容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
再后来,杨秘书朝着林悦容使了个眼色,小小声让她去一趟洗手间。
林悦容去了洗手间,她的上司也在那儿,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她一张小纸条,然后转身就走。林悦容就进了蹲厕、关上门展开纸条看了看。
上头用密语写着“陶桃”的身世:说陶桃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父亲因病去世,母亲患有重疾,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
林悦容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但还是收拾好纸条,回到了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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