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她俩就在医院闹事撒泼,说我黑心肝什么的。以前呢,我是为了能让大丫二丫有个完整的家,所以无论这俩搅屎棍干了啥,我都忍着!现在还想让我忍啊?我就把我住院生孩子的收费单拿出来……摔她们脸上,我说老太还是你俩的亲娘呢,你俩不管,扔给我这个外人管!我自己还是个月子婆呢……”
“她俩被病房家属给闹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跑了。我也懒得管老太,直接追到她俩的单位上去闹事儿!我一个光脚的,还怕她穿鞋的?而且我还不单只去她俩的单位,我把文家明的七个姐姐全都闹了一遍,反正把她们的老底全都揭了!想来现在,她们可能都已经恨死我了吧?”
“我也懒得管她们,如今我和她们老死不相往来,倒落得个清净。”刘映红笑着说道。
桃桃就问她,“那你现在住在哪儿呢?”
刘映红说道:“说起我现在的住处,也是奇怪!不知怎么的,妇联的人找上门来了,她们看到文家已经被他大姐二姐给砸坏了,门都合不上,我们娘儿几个实在没法子住……文家明又出差了,妇联的人就去找他的领导交涉,最后调了一间杂物间给我们住,我们从家里搬几床被子过去,先住下再说。”
桃桃又问,“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呢?”
刘映红笑道:“如今我已经能勉强糊口了,大丫是我的好帮手!妇联给了我十块钱,我呢就买了油、面粉和红薯回来,做油炸的红薯粑粑在小学门口和车站卖。小本生意,还挺不错的……有时候还卖断货呢!全靠大丫帮手,一会儿帮我看着三丫、一会儿帮我回家拿油、拿面粉、拿红薯的……”
“你们也别为我担心了,我啊,一定可以养得活我和孩子们的!”刘映红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不知道,这些天啊我们娘儿几个在一块儿,明显活干少了,能吃饱了,还能不受气……这简直是神仙日子啊!”
张大姐问道:“那你妈呢?”
刘映红面上的笑容淡了些。
她长叹了一口气,“我妈那种人,其实比文家人还坏!跟她讲道理是没用的,好好说话也没用……你们是不知道,我是往死里闹文家明的七个姐姐,她呢,就拼命扯我后腿,可能是真害怕我和文家明离婚吧!我去闹一次,她就去给人家下跪一次,说什么她知道那都是我的错,她替我道歉。我闹了多少次,她就去跪多少次……”
张大姐听得直皱眉,“你那妈也太差劲儿了……那后来呢?”
刘映红苦笑,“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跟她讲道理她根本不听,所以呀,只要我一听到她去道歉、去下跪,我就比她还疯,直接拎着擀面杖去砸文家姐姐们的家,把她们家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我妈气疯了,红着眼说我不孝,要杀我呢,我直接把刀递她手里……反正就是现在已经闹到不可救药的地上,现在文家人一看到我妈,就像躲瘟神一样,我妈想蹭我的吃喝,我也不让,我还故意说,我要回老家去把我俩哥哥也杀了……她可能真觉得我已经疯了吧,就把文家的家具偷出去卖了,估计弄到了一点儿钱,回老家去了。”
刘映红说道。
张大姐松了口气,“你妈走了,这世界就太平啦!”
刘映红笑道:“现在我就盼着我能再多干点儿活,多攒点儿钱,让我和孩子过得好一点儿……到时候也就有能力还你们的人情啦!”
张大姐发愁,“说那些虚的干啥!我倒是担心你,你说你一个月子婆,压根儿没有好好休息,天天打骂砸去了?”
刘映红轻声说道:“人穷志短嘛,要不是这会儿被逼到绝路上……我也不想这么折腾我自己!”
说着,她红了眼圈儿。
张大姐自知失言。
桃桃说道:“对了,今天你们可算来我家了,我可有事儿要使唤你俩!”
刘映红一听,立刻响应,“是什么事?快说快说!”
桃桃,“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去当老师了。我这不是心里慌么?毕竟……也是以前在村里的时候教人识过字,可没有正儿八经的教人专业知识。我好怕误人子弟呀,所以今天你俩来当我的学习,我上一堂课给你们听听,然后你俩帮我参谋一下,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张大姐,“来!快让我见识一下,桃桃老师这是打算教我们什么呢!”
刘映红有些不好意思,“哎哟我的水平也就是刚脱盲!我、我一天学堂都没上过,我怕我听不懂呀!”
桃桃已经拉着她俩去了读书间。
——平时她和宋秩就在这儿看书学习,墙上贴着领袖挂图、国家地图和世界地图,还有一块宋秩自制的黑板。
“来来来,你俩是学生,在这儿坐着。我是老师,我从那个门走过来啊!”
桃桃先安排她俩坐在椅子上,然后跑出了屋子,将一本正经地将教材夹在胳肢窝处,重新走进了屋子。
其实张大姐和刘映红还是有点儿想笑场。
没办法,桃桃坐完了月子以后就胖了一小圈儿……当然,这是针对她之前纤瘦的身材而言。现在她白胖了些,气质上略有些成熟,但骨子里还是透出些许稚气……
当然了,桃桃初始表现得有些生涩,但随着她开始为张刘二人讲解起课程来以后——
即使张刘二人手里并没有教材,但也完全听懂了桃桃的授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