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期期艾艾地问,“你三姐她……生的是个女儿吗?”
桃桃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周春妮这是没地儿秀她的优越感,所以就在生儿生女这一方面显摆她生的儿子多,比自家的梨子姐姐强?
桃桃也不想说,梨子姐姐的丈夫是国家领导人之一。
于是就说:“那你家蒋宏志的负担也很重呀,一个人要养五张嘴……啊不,马上就要养六张嘴了哦!那你家伙食开得好吗?”
周春妮:……
桃桃继续说道:“我还记得当初你离开老家的时候,还跟我三姐打过赌,说你俩比一比,时限为十年……看十年以后谁过的日子好呢!春妮姐,你还记得吗?”
周春妮的脸火辣辣的,“啊,这个……”
桃桃认真说道:“说真的,我觉得还是我三姐过得好一点儿!”
周春妮捂住了脸。
过了好一会儿,周春妮结结巴巴地找回场子,“我、我家蒋宏志现在已经是生产队队长了!我们已经听说了,你这个项目,到时候能在年底的时候让我们大队每人领十斤大米……桃桃,要是你有什么事儿,尽管找我们宏志……嗯,你跟我说也行。”
周春妮毕竟不敢跟桃桃争论,毕竟这个科研项目是桃桃在负责,万一把桃桃惹急了,不让蒋宏志参与可怎么办!
所以周春妮就把自己的三个孩子喊了过来,介绍给桃桃:
“桃桃,这是我家的老大蒋爱红,小名叫红红,今年六岁,我刚来灵溪的第一年就生下了她。这是我二儿子蒋爱国,今年四岁。这是三儿子蒋爱军,今年两岁。”
桃桃便也把小飞白喊了过来,“飞飞快喊阿姨好。”
小飞白乖乖向周春妮打招呼,“姨姨好!”
周春妮见小飞白生得白净可爱又有礼貌,便也催她的孩子,让向桃桃问好。结果那仨孩子齐齐低下了头,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
桃桃也没强求,笑呵呵地让孩子们过去玩了。
寒暄过后,正在温室里劳作的其他妇女们就在那儿喊——
“周春妮!快点过来干活了!你怎么又想偷懒?”
“哎呀你们越催她,她就越说自己怀了孕干不动活……”
“嘁,当谁没怀过孕似的!这里的活计啊最轻松了!她不想干就让她滚!多的是想人想干活……”
“当心她拿她男人是生产队长来压你了!”
“我不管,周春妮不干活我也不干活!”
“周春妮你快点过来干活!”
周春妮恍若不闻。
桃桃好心提醒她,“她们喊你过去干活,你快过去吧!”
周春妮:……
“我不急,我再跟你聊聊天,”周春妮老神在在地说道,“桃桃我们好久没见着了。”
桃桃,“但我挺忙的,有什么事,等我下了班儿以后再说吧!”说着,桃桃就去一旁找傅教授和邓高云去了。
周春妮本来就是想多磨蹭一下,能少干点儿活就少干一点儿。
没想到白桃桃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她只得撇着嘴,慢吞吞地回到了正在劳作着的妇女队伍里去。
邓高云负责的实验田距离桃桃的实验有大约一百多公里远,他是过来帮忙的。还得赶得回去管他的实验田。所以下午三点钟左右,他向傅教授和桃桃、宋秩告别,又和桃桃约好了下一次他过来探望的时间,然后驾车离开。
桃桃去看了看宋秩今天一下午的成果。
——现在她的房间已经初步收拾好,床和书柜按照她平时的喜好,被摆放在窗户边。床上的铺盖已经整好了,书桌上摆放好几盏罩了玻璃管的烛台,平时点蜡烛的时候盖上这样的罩子,就不用担心蜡烛会被风吹熄了。
——窗帘已经挂好,衣柜也已经收拾好。另外还有一套吃饭的桌椅,以及还有属于小飞白的小桌小椅。
这是真正诠释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句话。
同时宋秩还在墙壁上钉了好几个放蜡烛的烛台——这房子整体为木质结构,点蜡烛还是挺危险的。所以他在木墙壁上钉了块板上去,再用老虎钳扭了铁丝环、固定好,倒时候可以把蜡烛座架在铁环上,点燃了蜡烛以后再罩上玻璃管……
这么一来,蜡烛照明就变会得既安全又明亮了!
桃桃还挺满意的。
然后她又去看另外一个房间——傅教授这几天都会呆在这儿,至少一星期。所以傅教授的房子也必须准备好。
走进去一看,还成,床上已经铺好了铺盖,让老师暂居下来问题应该不大。
桃桃放下了心。
她和老师讨论了一下项目的细节问题,到了下午五点半的时候,远处突然响起了吼得声嘶力竭、震耳欲聋的唱号子的声音——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雨露滋润禾苗壮……”
这下子,连在温室里劳作的妇女们也坐不住了,“到时间啦下工了下工了!”
周春妮更是像一阵风似的,飞快地从薄膜棚的侧门处一股风地跑了出去,“当家的!当家的……你猜猜,白桃桃是谁?”
话一说出口,她惊觉说错了话,连忙又改了口,“你猜猜这温室的负责人是谁!”
正是生产队外出务工回来。
为首的就是生产队大队长蒋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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