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秩吞了一口口水,哑着嗓子说好看。
桃桃得意地摆弄了一下双足,十粒小巧可爱的脚趾头扭了扭,满意地说道:“我也觉得很好看!”
宋秩压制住心底的风起云涌,劝道:“手上也涂了呗!”
桃桃很是心动。
可犹豫片刻,她还是摇头,“……新学期我还要带新班呢,本来就显小,再在手指甲上涂这个,更怕别人不服我了。我现在呀,也已经过了那个想跟人争强好胜的时候。总觉得时间不够用……让我花大把的时间告诉别人我今年三十多了我是博士我是副教授……哎,有这个闲功夫啊,我能做好一套教案了!”
宋秩也慢慢清醒过来。
刚才他鬼迷心窍的提议她在手指甲上涂抹指甲油,其实是想看看她拿捏住小宋秩的艳靡画面。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他才反应过来。
——是啊,这样美的她,本就只能由他一人独享!
宋秩稳住心神,弯腰收拾残局。
倒掉她的洗脚水,洗好毛巾、挂好,收好香皂……他也去快速的洗了个澡。
回到房间时,桃桃正曲腿坐在床上,检查她脚趾上的指甲油干了没有,身边还放着一瓶她用来抹身体的雪花膏。
宋秩闷声不响的过去,拿过了雪花膏。
桃桃以为他要帮她收拾,连忙制止,“等会儿!你别收走呀,我还没涂呢……得等我这脚上指甲油干了再说……”
宋秩一笑。
“我帮你涂……”
他低低说了一声,抱住了大白桃。
大白桃陡然瞪大了眼睛!
——她和他结婚已经十几年,知道他一向是位强有力的伴侣,花样也多。但是……
天哪,他也太热情了。
所以——
他这么喜欢她的指甲油吗?
大白桃被疯狂汹涌的灵气给薰得飘飘然,这一整夜,她也不知沉浮爱海几何……只隐约记得,似乎一直战到天蒙蒙亮……
新年伊始。
桃桃裹紧了被子睡得正香,却听到些许喧哗声?
她正困着呢,就不高兴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顿时觉得世界安静了。可睡了一会儿又觉得憋气憋得慌,只好又把脑袋露了出来。
殊不知,她刚把脑袋露出来,就隐约听到有个女人哭喊道:“你让白桃桃出来!”
桃桃睁开了眼睛。
——她怎么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呢?
然后,桃桃又听到宋秩说道:“我再说一遍……请你马上离开!”
桃桃愣住。
宋秩对着外人,一向温文儒雅,鲜少有这样动怒的时候。
所以来人是谁?
桃桃下了地。
嘶——
昨晚被他闹了一整夜,她浑身酸痛!
桃桃强撑着穿好了衣裳,洗漱过,扶着墙慢慢下了楼。
孩子们蹭蹭蹭地跑了过来——
“妈妈!有坏人来了!”
“妈妈你别怕,墨墨保护你!”
宋熙也过来了,“丫头,别怕!”
桃桃再一看,穿着便衣的赵红军领着俩警卫员都抱臂站在宋秩身后,那在军营里沉浸出一身杀气的大兵们,个个都释放出不善之意,连着院子里的温度都似乎低了几度。
不过,宋秩把来人堵在院门外头,所以桃桃也不知道来人究竟是谁。只是听到一个女人一直哭哭啼啼、反反复复地说道:“我不信!你让白桃桃出来见我……”
宋秩,“我们家的事我能做主,你有事就跟我说……不想说就请你离开!”
桃桃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了——这女的,是四房的女主人李翠儿啊!
自打大房搬到市里以后,虽然也是每年都回老家看看,但实际上回去了也只跟二叔一家亲。三叔四叔因为某种原因,后来也一直不怎么走动,只保留了面子情。
现在李翠儿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找她,这是为什么呢?
桃桃走了过去,站在宋秩身后,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为什么宋秩不让李翠儿进门了。
因为院门外头堆满了一地的破烂行李!
什么脸盆啦、铺盖啦、锡桶啦,还有用网兜装起来的几十只鞋子……这压根儿就不是春节走亲戚,这是举家搬迁啊!
桃桃还看到了被宋秩挡在门外的李翠儿。
——李翠儿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远不如唐丽人会保养。六十岁的唐丽人,头发还没全部花白,再加上体态苗条,看着就看四十出头的女人。
李翠儿也瘦,却是瘦得没有精气神的那种。她不但头发全白、背也变得佝偻,面上布满了皱纹……
李翠儿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她身边,还站着个十二四岁大的男孩儿,被养得肥肥壮壮,和李翠儿的长子富贵一模一样!
桃桃确实听说过,四房的三个儿子,老大富贵儿娶了老婆、还生了个儿子;老二福贵因为家里太穷、实在娶不上媳妇,最后去给人当了上门女婿;最小的贵财出去打工去了,下落不明。
想来,这个小胖子应该就是富贵的儿子、李翠儿唯一的孙子了。
这时站在外头的李翠儿也看到了桃桃。
她眼睛一亮,大喊道:“桃桃!桃桃……我是你四婶啊!亲亲的四婶!”
然后又骂宋秩,“哎你这人干啥啊!我是她四婶,就是你四婶……宋秩,你可是知识分子,你以前看起来还是很客气的,怎么现在这样啊?哎你怎么还堵在这儿?你让开啊!我要和我的桃桃侄女儿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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