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受控制地滚了滚喉结,却在她指尖的下一个拂动时溢出了轻微的粗喘。
眸中欲色愈浓,龙熙伸手握住了少女的腰,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殿外朔风阵阵,铁马响个不停,雪势渐大,临近晌午时,宫檐上的琉璃瓦又积了一层厚厚的软雪。
听风在外殿眼观鼻鼻观心,听得主子低声叫热水,她禁不住舒了一口气,一面叫人端热水进去伺候,一面擦了擦额汗。
闹了这么久,主子当真是对那位龙公子喜爱至极……
甫一掀开内殿的帷帘,听风便闻到一股甜香,这与主子平时用的熏香不同,清淡中又有些许冷冽。
不经意间瞥了眼屏风后面,高大清瘦的男子立在浴桶外,正弯腰附在主子耳边低语着什么,主子声音软绵,笑得极为妩媚。
听风面色一红,慌忙低下头去,熟练地将狼藉的被褥换上新的,率小丫头们退了出去。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听风才看见主子神采奕奕地走了出来。
龙公子一身天青色锦袍,剑眉星目,目若朗星,当真是难得一见的俊美男子。
更难得的是他通身的气度,神情清淡,丝毫不因伺候了主子而得意骄傲,和初见时一样冷矜自持。
听风心里暗暗称赞,不由地将这位龙公子与嘉延宫的那位作比较,也不知主子更为喜欢哪个……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到门口有小太监来报:“听风姐姐,谢公子备下了好茶,想邀请殿下去一同品鉴,劳烦姐姐给通传一声。”
说曹操曹操就到,听风收敛心神,将此事回禀给主子,只见主子眸中闪过一丝慌乱,顿了顿道:“跟谢公子说,寡人稍后便过去。”
楚韫转过头问龙熙:“阿熙若觉得待在殿里闷得慌,可以让人带你去藏书殿,寻些书卷打发时间。”
“殿下,我腰伤虽已痊愈,但留下的疤痕着实太过狰狞,我想去御药房找些良药,不知是否可以?”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听风,你带龙公子前去,公子想要什么药,尽管拿便是。”
听风应了声,带龙熙去了御药房。
而楚韫这边磨蹭许久,才慢吞吞地去了嘉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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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已经停了,寒风卷着细碎的雪珠儿拂在脸上凉丝丝的,楚韫摘下观音兜除去白狐皮里鹤氅,看着殿内端坐的清瘦身影,一时间有些迈不动脚。
“殿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坐?”
轻柔的嗓音徐徐响起,楚韫吐了吐舌,走了进去。
楚韫乖巧地坐在男子对面,关切地问:“有阵子没见,不知谢哥哥的身子有没有好些?”
谢涟清微微一笑,“多劳殿下关心,涟清已无大碍,倒是殿下,出宫多日,看着清减几分。”
诶?有吗?楚韫摸了摸脸,嘿嘿笑道:“可能是在返京途中没歇息好罢。”
返京路途漫漫,她在马车里忙着与人喝酒嬉戏,着实没有歇息好。
谢涟清将煮好的茶倒入白玉壶中,拿出楚韫专用的青玉莲纹杯斟了茶,放到她面前。
“许久未见,涟清以为殿下都不记得我了,听闻殿下在围场新收了一名俊美公子,想必殿下是只见新人笑,闻不见旧人哭了。”
楚韫佯装疑惑:“咦,谢哥哥你见到有人在哭么?”
谢涟清脸上的笑意微顿,继续道:“涟清虽没亲眼瞧见,但宫中公子众多,许多人只是与殿下一度春风便对殿下念念不忘,空了他们大半个月,想必自然是有人暗中饮泣。”
楚韫凑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手,笑嘻嘻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呀,寡人政务繁忙,在围场时每日都还要与谢丞等大臣议事。国事尚且都忙不过来,哪有心思顾虑这些儿女私情呢?”
她悄悄看了眼谢涟清的神色,往他身边又靠近几分,“倒是谢哥哥,怎么也没写封信给我?”
娇俏的少女收起帝王的威严,宛若寻常女子一般脆生生地娇斥:“难不成谢哥哥就因为听说的那一点子小事,便恼了我不成?”
谢涟清只是温柔笑着并未言语,楚韫见状只好主动揽住他的肩膀,撒娇地晃了两下,“谢哥哥别生气了,这又不是寡人第一次如此,再者说了,旁人再好看再新鲜,也敌不上谢哥哥你的一根手指头呀。”
听到这里,谢涟清脸上的笑意才显得真切起来。他摸了摸楚韫的脸,柔声道:“殿下言重了,涟清又岂敢生殿下的气,只是多日不见殿下,涟清想得慌罢了。”
说着,便一下下亲着楚韫的脸颊,动作轻柔而珍重。
楚韫方才大餐一顿,腰腿犹有些酸软,此时虽被另眼相看的人如此对待,却并没有燃起什么情.欲。
她拍了拍谢涟清的肩背,安抚道:“谢哥哥大病初愈,还应当多多歇息,寡人有事要处理,下次再来看你。”
谢涟清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会无动于衷,收敛好情绪道:“多谢殿下关心,是涟清不识大体耽搁殿下事务了……”
他长相本就略显阴柔,性子又极其温和,被楚韫看中时,正好是高绍刚刚离去的那段时间,她有些不太自在,谢涟清的出现及时填补抚慰了她的寂寞。
也正因那段时日的陪伴,让楚韫对他有一些特殊的情分在。
再加上谢涟清身子骨偏弱,使得她对他就更多了些耐心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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